鹊儿心慌就心慌了,宋游鱼可不心慌。
虽然她如今看不出施言墨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对方无疑是在示好,那她又何必拒绝呢?
左右她现在也还没有想明白,老天多给她的这一世,究竟是要让她完成什么,又或者是在补偿什么。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从前不是相信天命之人,所以才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将修竹扶上帝位,但如今她也很难再说人可胜天这样的话,毕竟…除了老天,这世间无人能让她再活一次。
好在时间若只是无意义的打发掉,也是可以很快的。
宋游鱼这几日让吃就吃,让睡就睡,喝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鹊儿不知道她和施言墨有了什么约定,只是在心里感慨这世间真有一物降一物的验证。
信阳侯在京中不论容貌家世皆属上佳之选。
这些年为了各府中千金上门的媒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甚至连外国来使都有妄图碰碰运气的,可谁也没成,偏偏就落在了自家小姐的头上。
而自家小姐呢,痴傻十年,心智如三岁幼子,不知为何清醒过来却又行事作风大胆任性,与众不同,家中更有继母继妹压制,按理说,这样的条件,就算是三品官员之女,要嫁一户好人家也是万难。
可偏偏就是这样两个云泥之别的人如今缔了婚约,整个齐京无人不晓。
那信阳侯对人从不假以辞色,但却被自己撞见过几次被自家小姐气到要爆炸却还是忍下去的场面,而自家小姐呢,谁的话也劝不听,却唯有信阳侯每每能让她乖乖就范。
只可惜宋游鱼这些日子对她十分冷淡,也十分的生疏客气,甚至都已经发展到了自己穿衣梳头洗沐…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天一大早,宋游鱼就收拾利落了自己,清清爽爽的等在了院中。
用过了早饭之后,施言墨果然如约定一般,带着大夫过来。
把过了脉,大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施言墨道:“宋大姑娘的身子如今已无大碍,侯爷可以放心了。”
听到大夫这样说,宋游鱼顿时喜形于色,不住的朝施言墨使眼色。
当然她的原意是提醒施言墨两人的约定,但是看在外人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浓情蜜意。
等送走了大夫,她更是喜孜孜的窜到施言墨的身边。
“侯爷,答应鱼儿的事情,如今可以了吧?”
这几日将养下来,宋游鱼前些日子略显憔悴的面容终于又透出了滋润水嫩,春末夏初的阳光下,连发梢都显得生机勃勃。
施言墨看她一脸的急不可待,故意挑了挑眉梢,“就这么急?”
宋游鱼也不客气,点点头道:“当然急,谁知道侯爷待星图姐姐好不好……”
“若是不好呢?”
宋游鱼听他这么说,面色上顿时便严肃了几分,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见她如此认真,施言墨也没了办法,只能无奈道:“逗你罢了,保证连头发丝都不少一根的。”
“侯爷这话说的,倒似是你我数过星图姐姐的头发丝一般。”
显然,宋游鱼并没有与他开玩笑的心情,而是有些焦躁的说道。
两人间难得和煦的气氛又有了些许低落。
两人僵持片刻,施言墨才淡淡的道:“本侯知道你等的急,只是要见,还是要等到晚上才行。”
宋游鱼怔了怔,脸上也露出个了然而无奈的笑容,“是,侯爷思虑周密,是我太心急了。”
当晚,一直等到鹊儿熬不住被宋游鱼打发去睡了,施言墨才领着那乘不见光的小轿姗姗来迟。
两人默不作声的点了个头,宋游鱼待要掀起轿帘,却又叹了口气放下。
施言墨不由得纳闷,“怎么了?宋姑娘还是不能信我?”
宋游鱼摇了摇头,说了声等我,转身急匆匆的跑回去自己房中,将那一日赐下来的海棠金簪藏在袖里,才又重新上了轿。
这一次的路似乎比那一日更长,长到宋游鱼几乎以为他们是要出城才终于停下。
轿帘被掀开,依旧是毫无特色的小院一座,院门紧闭,她忐忑的看向施言墨。
对方沉默着点点头。
推开院门之前,宋游鱼心底恍惚闪过一个念头,谁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陷阱?
她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了施言墨真的会带她来见星图呢?
但是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她咬了咬牙,手上动作坚定的推开了木门。
院中果然有人等待。
中等身量,梳双鬟圆髻,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家常褂子,正背对自己坐着。
这身影正是从小陪伴她到大的星图。
宋游鱼鼻尖突然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她担心被施言墨看出异常,赶紧快步走入,掩上院门,出声喊道:“星图。”
语调中不知不觉间便带上了往日熟稔。
星图此时正在纳闷,施言墨已经许久不曾来找过自己,怎么又突然对她说有故人相见。
她还在担心难不成是昔日宫中姊妹也被施言墨捉了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呼唤。
语调熟悉万分,但声音却全然陌生。
她急忙转过头,只见一陌生女子红着眼圈,微笑的看向她。
“你是谁?!”
见是来了生人,星图陡然警惕了起来。
宋游鱼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星图姐姐,我们可否进屋里说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院外,示意有人。
星图却丝毫不见松动,依旧用警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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