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游鱼见好就收,见施言墨眉目间开始拧起来便知趣松手,伸手在他的眉心揉了两揉,“侯爷还年轻,再皱下去就老了,到时你我在一起不相衬可怎么是好?”
随着她的凑近,一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也萦绕在施言墨的周围,简直让人不由得心动神摇。
饶是施言墨定力极佳,这时候也有些醉了。
醉到不想把那只在他眉心作乱的手给拿开,反而还觉得挺受用的。
只是他这心理活动,在面上并不显,宋游鱼也不在乎。
反正她从上辈子认识到这辈子,施言墨的日常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小部分时间里,也不过是用一个表情略加变化。
比如现在,宋游鱼站着,施言墨坐着,虽说是没比宋游鱼矮多少,但总归看她的时候,施言墨要从下往上。
他眸子形状生的极好,内眦钝圆,有少年气,但眼角狭长,如工笔白描出的一般利落fēng_liú,眼下的一抹弧度又微微的弯起,若专注看人时便显得含情脉脉。
而且宋游鱼还有个惊喜的发现,她抿了嘴笑道:“侯爷这睫毛,真真的是羡煞女子。”
她说完,就发现施言墨不自在的瞥向了一边,再不敢看她,但那两柄小刷子般的鸦羽长睫,简直像是在人心尖上挠了把痒痒一般。
心里想着,她手上的动作就从眉心划去了眼睛上,指尖软软的压在了施言墨的眼皮上,轻轻的拨弄了两下睫毛。
施言墨终于是恼了,伸出手一把抓住宋游鱼不安分的爪子,哑了声音道:“别乱动。”
却惊觉对方的手凉的像冰。
于是皱了眉头看向宋游鱼,“另一只。”
宋游鱼一时没反应过来,施言墨也不等她动作,顺着胳膊便把她的另一只手抓了过来。
血气不畅的指尖乍一被对方的大手围住,那份暖意让宋游鱼舒服的几乎要叫出来。
施言墨还不光是握着,宋游鱼的手比他的小很多,团在掌心里柔若无骨的触感让他罕有的失了定力,几乎是“把玩”了起来。
宋游鱼一开始光顾着舒服没反应过来,等到发现施言墨玩她的手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脑门上不由得垂下几条黑线来。
“侯爷……鱼儿的手好玩吗?”
她可不是施言墨,被调戏之后毫无还手之力,她就算还不了“手”,那也还有嘴可用。
但没想到施言墨居然也并不落下风,低着头一边揉弄一边道:“宋姑娘手怎的这么凉,是身子还有不适吗?”
宋游鱼就是心再大脸皮再厚,到底也没好意思冲着施言墨嚷嚷自己来癸水这事。
于是施言墨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抬头的时候难得的发现宋游鱼的腮边染上一抹红晕。
向来只有他在宋游鱼面前被逼的面红耳赤的,这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宋游鱼在他面前脸红了起来?
施言墨倒是想问,但他也没有宋游鱼那样恶劣的爱好,想想也就作罢。
反而是在这难得的温柔气氛里,又开口说起了正事。
“本侯也知道你的意思,宋仁安当初会拜入丞相门下确实蹊跷,但也未必就不是运气,老丞相一生刚直,你怀疑他与贪墨一事牵连的可能,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宋游鱼一声冷笑,用力的将手抽了出来,“侯爷的意思是,长公主贪墨就合情合理了?这世上的事情,原来都是不用问清楚,只要看看表面样子就行了的?”
这么说就太气人了!她吃得好用得好,那是因为她地位尊贵,又跟着赵行泽做生意赚来的!
天下第一商行的启动资金,她可是投了不少银子的!
虽然这不能跟施言墨说,但他凭什么就觉得自己非要贪墨内库!
施言墨被她这句话也给噎到了,一时语塞。
两人之间的气氛重又变的尴尬起来。
施言墨捻着指尖,只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他放缓了声音道:“本侯并未说长公主便贪墨,只是你我并非丞相与长公主,如此贸然猜测,多有不妥。”
呵,他不是丞相,自己可就是长公主!
宋游鱼气的牙根痒痒,却又不能分说,只能嘟了嘴巴生闷气。
施言墨见自己的话像是让宋游鱼更生气了,也有几分无奈,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宋游鱼走到一边,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
“就算老丞相与此事无关,但鱼儿要说的是宋仁安,他在朝十几年,确实谨小慎微,并无差错,但也中庸怕事,从未建功,却一路升至三品,未必其中就没有段氏娘家的功劳。”
“总之,侯爷如今也伤着,不便再劳心劳神。如今既有契机,鱼儿也该回去宋家,总不成到时候要在施家的宅子里成亲,那可不叫齐京中人人笑掉大牙?”
只是她有道理,施言墨也有。
“段氏不过一无知妇孺,即便是宋家与段余勇真有勾连,你与她素有旧怨,又哪来的机会去查探?”
“侯爷是看不起女子吗?”宋游鱼讥诮道,“男子汉大丈夫在外建功立业,从不觉得后宅难为,鱼儿倒想请教侯爷,且不论旁人如何,光是施家大宅上下,丫鬟仆妇家丁护院也有数十名,难道老太君和大夫人平素管理起来很容易?可曾需要老太爷打理过?敬德将军与侯爷手下自有雄兵强将,但那普通男子一辈子,可曾管过这许多人许多事?”
施言墨不说话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言道:“你主意已定,本侯并不拦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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