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刀子切过马匹和骑兵身体的“嚯嚯”轻响,被轰隆隆震天巨响的马蹄声所掩盖,让后面的人吃了大亏。
因为是两支骑兵对冲,错身而过的速度极快,所以,即便是前面的人被切成可笑的两截,或瞬间残肢断臂而发出阵阵哀嚎,后面的人却根本察觉不到。
所以,这一个冲锋,阿古拉的骑兵就倒了大霉,两千多人的骑兵军团,竟然悄无声息给弄死了三四百人。
那两百人马,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在一团血肉中间一闪而过,生生将一个基本方正的骑兵军团切割成血淋淋的三长条。
最早发现不妙的是塔日阿沁夫,因为他在远处看得仔细,两军相接,自己人被轻轻切断的情景让他心头狂跳。
上当了,这帮狗杂碎,竟然用一把横出来的刀子对付擦身而过的对手。
太阴险了!
太毒辣了!
但已经迟了。
骑兵冲锋时,一旦相接,就势必成为生死相搏。
胜利者,活着。
失败者,死去。
想要阻止,或改变攻击方式,已然迟了。
塔日阿沁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长队骑兵人仰马翻,像两道可怕的伤口,被那两队狗杂碎迅速割开,并拉长。
最令他暴跳如雷的,是那两队人马一个冲锋,弄死三四百人后,竟丝毫没有停留,借着冲锋之势,直接向远处遁去,转眼间就绕过一片慢坡之地,一阵风般不见了。
塔日阿沁夫猛然转首,看到同样一幕。
那一支百人骑兵用同样的卑鄙手法,在他的五百人马中间轻轻割了一刀,轰隆隆远去,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假装迟疑,麻痹对手,使其轻视自己。
然后,利用分兵之法,进一步弱化自己,将三个百人骑兵队化整为零,成为三个单薄的攻击力量,继续麻痹对手。
在两军相接瞬间,突然使出横刀马背的手法,切死了几百人马,然后直接远遁而去。
这是提前算计好了的一种打法,事后想想有些小儿科,但骤然之下,却很难反应过来。
“老狐狸!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塔日阿沁夫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还没开打,就吃了一个大亏,塔日阿沁夫心有不甘,他发誓,定报此仇。
三百人,一个照面就弄死了对手的三四百人,毫发未损的扬长而去,这让塔日阿沁夫暴跳如雷的同时,也暗暗心惊。
厉害。
太厉害了。
毒辣。
太毒辣了!
郭羊那个小杂种还真是个人物,竟然能训练出如此厉害的轻骑兵!
看着被人家弄死弄残的那三长溜人马,塔日阿沁夫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草原深处。
那里,正是三个百人骑兵队遁去的方向。
“千……夫长,我们继续偷袭还是追击那些狗日的?”有百夫长低声问道。
“偷袭个屁啊偷袭,人家早就在等我们呢!另外,也不要去追击了,他们想将我们引到相反的方向去。”塔日阿沁夫渐渐平息了暴怒,沉吟着说道。
“那我们……”那名百夫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重整队形,结阵,继续前进,踏平腾格尔部落!”塔日阿沁夫咬牙切齿地说道。
……
高高的山岗上,端木牛和希都日古看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不过数十息的一场战斗,竟让二人出了一身冷汗。
尤其是希都日古,从来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争,此时一见,他觉得呼吸都要停顿了,捏了满满两把汗,直到那三支百人骑兵队消失在茫茫草原,良久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太刺激了,一个照面,就弄死了几百人马。
三支百人骑兵队,简直就是三把无坚不摧的刀子,一闪而过,就将满山遍野的对手割了三道巨大伤口。
血还在流,一些被切掉一条腿的骑兵还在哀嚎、打滚,他们就远遁而去,几个忽闪,彻底不见了。
“羊,你真是很厉害,比一年前更加厉害了。”端木牛歇了一口气,由衷赞叹。
“是啊,大祭司,太刺激了!”希都日古随声附和道。
郭羊笑了笑,端起酒爵,说道:“怎么,这么好的酒,可不是每天都能喝到。”
端木牛嘿嘿笑着,举起了酒爵,并招呼希都日古也端起酒爵:“来,忠厚老实的希都日古大哥,让我们敬大祭司一爵!”
希都日古一骨碌爬起来,单膝跪地,高举酒爵,面色肃穆:“大祭司,希都日古最大的幸福便是遇见了您,并在这样一个早晨找到了自己,卑贱的牧羊人希都日古恳请大祭司恩准,让我也加入骑兵队。”
郭羊微微一愣,笑道:“你家里的母羊快要下羔了,你家里的马奶需要挤出来倒入大木桶,你帐篷里的婆娘还需要你活蹦乱跳地伺候她呢。”
“牧羊人抬起他卑贱的头,看见了苍鹰,他就不再愿意回到羊群中去。啃过了天山上的灵芝草,即便是那些愚笨的大犍牛,再也不愿翻山越岭去啃沙子了。”希都日古垂首,低声唱道。
草原人嘴笨,很多大道理直接说不出来,但却能唱出来,这曾经让郭羊百思不得其解,但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终于发现,草原人有一种天赋,那就是在开口吟唱时,天空深处的声音便会自动降临人间。
“希都日古,跟了我,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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