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候抬头看去,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身着四爪蟒袍的年轻人。
他没见过当今皇子,也没见过人皇,甚至不消去看那衣服,见到这年轻人的第一时间,便会本能的生出一种这是皇子的感觉。
那是从上而下的眼神和气势。
莫说那些普通甲士,便是太初境的皇城供奉,在星极宫中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差池,眼中的警惕和戒备之色是无论如何都少不了的。但此时身前那身着蟒袍的年轻人,那种淡然、不惊、悠闲的态度分明无时无刻不在向白净男子和李青候透露出一个信息。
这里是我家。
……
白净男子做了一个很出乎李青候意料的举动。
他低头,行了一礼。
“见过殿下。”
他竟然行礼了。
相处几十日,李青候虽不知晓白净男子的往事,但是也能感觉的出来,这是一个喜怒无常,并且自傲到了极点的人。
上一刻他在笑,但是下一刻,他的手可能就会捏爆你的脑袋。
李青候预料中的情景并未出现。
白净男子真的是在行礼,下一刻也没有捏爆当今皇子的脑袋。
皇子的平静的眼神停留在白净男子的身上,然后说出了一句平静的话。
“你想杀我?”
……
大周朝这一代的修行者中,论修为,陈随便以合一中境一马当先。
论声望,徐来要略胜于齐平和虞晚归,但经过南境一役后的齐平已基本上可以算是和齐平并驾齐驱。
但还有一个人,几乎所有的修行者在给这一代的年轻人排座次的时候,都不会把这个人算到里面。
三十多年前,小皇叔狄荒事出的时候,第二年,皇子徐尧出生。
今年他三十二岁,比虞晚归大一些,比齐平小一些。
今年他刚刚冲破了合一境的门槛,修为稳定在冲虚下境。
他是皇子,人族皇朝未来的皇帝。
……
白净男子抬起了头,和徐尧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如果论身高的话,白净男子是要比徐尧高上一些的,论修为,白净男子更不知要比徐尧高到了哪里去,但现在给李青候的感觉,徐尧便是在俯视着白净男子。
可能白净男子还有其他的身份,但徐尧是周朝的皇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皇帝。
“殿下不愧是龙凤之子,明明知晓那供奉已然身死,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向人皇传信,也没有使用太虚符,当真是好胆量。只是我今日前来,却并非要和殿下过不去,只是想杀一个殿下肯定也很想杀掉的人。”
徐尧的眼皮动了动。
每一位皇城供奉,都会有命石存放于人皇之手,这位皇城供奉身死道消的瞬间,人皇便会收到消息。当然,卫龙城为他做事,人皇自然将这枚命石赐予了他。
但这件事,一般人不知道,不一般的人也不知道。
能知晓皇城供奉命石的,要么曾是皇城供奉,效力于皇族。要么……
而太虚符更是当年烛庸子亲手锻造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日,而后乃成,在徐尧出生之时,铸剑城作为贺礼送上。作为目前徐尧手中的最大底牌,他以冲虚境的修为全力激发出太虚符中的威能,堪比通玄境大物的一击,对通玄境以下的修行者几乎有着一击毙命的效果。
纵然对手是通玄境大物,太虚符也能创伤对方,为他赢得逃命之机。
徐尧很认真的看着一口便叫出了两大秘闻的白净男子。
他没有在白净男子究竟如何知道命石和太虚符的问题上纠结。
他只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想杀谁?”
……
……
徐尧和白净男子分主客而坐。
李青候站在白净男子的身边。
徐尧并没有马上给出回答。
他问道,“你为什么想杀徐来?”
白净男子笑道,“这句话应当是我问殿下吧。”
徐尧指节敲了敲桌面,眼神余光不经意间扫了扫李青候,又扫了扫四周,他压低了声音,“击杀一名皇城供奉,你知道会是什么罪名?”
白净男子缓缓摇了摇头,“我身上的罪名实在是太多了,多这一个供奉不多,少这一个供奉不少。倒是殿下,你知道……和陈留王勾结,是什么罪名么?哦,还有那个七星宗的小娃娃,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贺公孙的意思,还是只是那个小娃娃的一厢情愿,但不管怎么说,殿下的意思总归是有的吧。”
徐尧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他和齐平以及段氏走得近,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知道道尊叫贺公孙这个名字的,便是如今的大周朝,加上他都不会超过五人。
当然,更重要的其实是陈留王的事。
这个问题非常严重,因为大周朝曾发生过这样的先例。如果这件事被人皇知道,纵然人皇明面上只有他一个儿子,他的皇子之位也极有可能不保。
徐尧嘴上没说什么,手腕却以一个极为不易察觉到的幅度动了动。
白净男子突然站了起来,突兀的变故让徐尧犹豫了片刻,手上停顿了下。
“不知殿下可外出游历过,见识过我大周朝的大好河山。我们有昆仑山,有玉屏山,有不周山,有天姥山,但还有很多山我们没有,流坡山、十万大山、玉山。身为一位皇帝,如果不想着把这些山河都纳入到我周朝的疆土中,那么我便觉得这个皇帝是失败的,是可耻的,甚至是应当谢罪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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