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怀霄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青莲跪在地上,心里的恐惧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不会的……不会的……”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不忘问侍卫,“王爷是不是快死了?”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怎么好回答,侍卫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急切地说,“你们快告诉我啊!王爷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流落在外的时候每日都会听到有人说王爷死了,她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敢去验证。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验证一下。
“求求你们告诉我!”
许是被她缠得烦了,一个侍卫不耐烦地说,“是!”
这些日子,宫里都在暗中筹备白事用的东西。虽然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江德年还想向苍怀霄请示了一下就开始准备了。
毕竟突然开始准备的话难免手忙脚乱,还是早点开始得好,到时候也能让苍承年体面地下葬。
青莲跌坐在地上,没有说话,好半天才自己慢慢爬起来。
她不应该感到伤心的,都是苍承年咎由自取的。她不会后悔的。
没有人告诉苍承年青莲又被抓回来了,苍承年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关心青莲。
他只知道楼婉最近在养胎,不便走动,自然不会特意要求楼婉来看他。他把失落和其他情绪深埋在心里,笑着看玉铭给他把脉。
“玉太医,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玉铭还在听脉,听到他这么说,差点心神一松。
“王爷,您怎么突然说这话。我是太医,给您治病是应该的。”
言罢,玉铭还冲他眨眨眼,“因为最近忙,陛下还额外给了赏赐,俸禄都涨了一倍呢!”
那模样简直是把快乐都写在脸上了,苍承年无奈地笑笑,他知道玉铭这么说,不过是怕自己心里负担重。
“娘娘那边没事了吧?”
这句话他几乎日日都会问,玉铭从善如流地回答,“没事了没事了,有陛下陪着,娘娘能出什么事呢?陛下日日照顾娘娘比下人照顾得还尽心尽力。我看绵绵她们啊,都没活儿干了!”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是真的。
苍怀霄事事亲力亲为,只要他有时间,必定会陪着楼婉,所有他能经手的事情,绝不假手于人。
玉铭想到苍怀霄照顾楼婉时那无微不至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王爷,我跟您说,您绝对想象不到陛下还有这一面呢!我第一次看见陛下给娘娘喂粥的时候,吓得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陛下啊!那可是陛下啊!”
那可是酷炫狂霸拽的陛下啊,居然甘之如饴地伺候娘娘,一想到那个画面玉铭都要裂开了。
苍承年却笑起来,“怎么?你以为陛下就不会照顾人了?只是没遇上他想照顾的人罢了。”
玉铭大吐苦水,“不止陛下和娘娘啊!还有楼将军,您说楼将军平时多么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啊!娶了郡主之后三句话不离郡主,我邀他一起喝酒都不喝了!非要回去陪郡主吃饭。饭哪天不能吃啊。”
听玉铭气哼哼地抱怨,苍承年笑容不止。
他喜欢听玉铭说这些,唯有玉铭讲到他们的幸福生活时,他才觉得自己即将枯萎的生命好似又注入了一些活力。
“王爷,您快点儿好起来吧。这孤家寡人就剩您跟我了,别让我一个人看着他们幸福啊!”
言下之意,您也跟我一起被秀啊。
苍承年轻声说,“你知道,我好不起来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到了哪一步,可这些事情他不能跟苍怀霄说,所以只能选择跟玉铭说。
玉铭亦很清楚苍承年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只是他不想表现得太悲观,以免影响了苍承年的心情。
只是没想到是苍承年先挑明的。
沉默良久,玉铭才犹豫地说,“王爷,青莲被陛下抓回宫了。”
苍承年眼皮抬了一下,很快又垂下,无所谓得笑了笑,“陛下真是……我都说不要跟她计较了。”
“这怎么能不计较啊!您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想害皇后娘娘落胎!这个女人心多恶毒啊!”玉铭一时嘴上把不住门,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
苍承年不知道楼婉还经历了这些,心下又急又气,“早知她如此冥顽不灵,我当初就不在陛下面前保她!就应该让陛下处置她!”
“王爷,咱们也算因祸得福了。现在陛下把她抓回来了,我可以拿她来试药!往她给你下毒!就得给你试药。”
苍承年板着脸,什么也没说。他不需要青莲为他试药,他宁愿时光倒流,流到他还不认识青莲或是跟青莲一夜荒唐的那一天。
他一定不会娶青莲,也不会给青莲任何接近楼婉的机会。
他越想越气,咳嗽个不停。
玉铭连忙拿过一条帕子给他捂住嘴,“王爷,您最近会咳出血吗?”
苍承年用行动回答了玉铭的问话,雪白的帕子上有一团黑色的血迹。
若是认真看,还能看出有些紫。
玉铭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说:“王爷,您最近吃了什么呀?看看,这火旺盛的。我得给您熬点凉茶降下去,等着我啊。”
他拿着帕子出去了,一出门就纳闷得蹲在门口,盯着那团黑发呆。
吐黑血是不祥之兆啊,说明苍承年的大限就是这几日了。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陛下和娘娘,也不知道怎么告诉苍承年。
更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苍承年死去。
但他是大夫,他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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