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钟声响起,无聊的课堂又过了半天。
看着同学离去,我伸了个懒腰,继续刚才未完的午睡。无人的课室格外宁静,只是偶尔传来一两蝉声和喧笑声。
不一会我己入睡,蒙胧间,我又作了那个梦。
梦里四周漆黑一片,当中只有一只巨眼,一只瞳孔通红的巨眼。
父亲本来给了我一个名,叫程永诺,意味对我母亲永远的承诺。可是他在我五岁时抛妻弃儿,跟别的女人私奔了。
母亲终日以泪洗脸,然后一年后改嫁。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她新丈夫姓毕。
妈妈的改嫁,使刚上小一的我,被迫改名换姓。
毕永诺,仿佛提示着母亲,世上不会有永远的诺言。
不过,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在新家成立的半年后。她被杀了。
某晚,母亲如常下班回家,经过后巷时却被一名疯丐捉住,强行施暴。
母亲奋力反抗,可惜力弱不敌,只得被疯丐抓着她的头往砖墙撞。
一直撞得她神智不清,疯丐便施其魔爪。兽性得到满足后,疯丐才慢慢离开。母亲一个人倒卧在垃圾与血污中小声呻吟,想动也动不了。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那时候,我每天晚上都会在窗台,盼着妈妈回家,因为与新父亲总是存在一层隔阂,唯有妈妈在旁,我才感安心。
后来爸发现了,连忙跑下楼,我也跟了出去。
来到楼下的时候,早已没了气的妈妈污血披面,身体无奈地躺在垃圾箱旁,发出阵阵恶臭。唯独一双眼睁得大大,名副其实的死不瞑目。
爸爸抱着妈的尸体悲恸痛哭,我在旁边看着。
那天晚上,父亲去了警局录取口供,剩下我一个独自留在家中。幽静的房子就只有钟摆的“霍霍”声。
我早就回到床上。虽然母亲离世使我思绪反覆,但小孩毕竟是小孩,很快我便被疲累击倒,模糊入睡。
不过,到了午夜时,大厅忽然传来一阵阵诡异的声音,把我弄醒。
“沙……沙……”
听起来,像有东西在地上拖拉。
本来我以为是爸回来了,没有理会,换了个姿势想继续睡觉,可是那怪声一直在外面缓缓徘徊。从大厅到饭厅,从饭厅到爸妈的睡房。
直到我的房门前。
“喀……”门给打开。
有人进了房间。
诡异的拖拉声再次响起。
那人从门口一直“走”到床沿,然后缓缓地,向床头“走”来。我感觉到有东西在按着床铺,从床末一下下的来到我旁边。
我早己害怕得闭上眼睛,但耳边只听得声音到了我床边,便即停止,然后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寂静维持了一段时间,而我的心跳,却渐渐加剧。
那令人窒息的幽闭使我受不了,最后,我咬一咬牙,张眼往床边一探!
什么也没看见。
我舒了口气。
“嘻!”
母亲在我背后偷笑。
咯咯咯。
头上的窗子传来数记敲打声,把我从梦境拉回现实。
我打了个呵欠,稍微回神,抬头一看,只见窗外走廊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容貌清瘦苍凉,却有着一只眼极妖异的眼睛。
他右眼和常人无异,可是左眼的瞳孔,鲜红如血,正是我日思夜梦的那只怪眼。我呆在当场。
“找到你了。”
男人若有深意地微笑,左眼仿佛透射着奇怪的红光。
我还没有反应,陌生男子已经伸过手来,把我从课室中拉到走廊中。
接着,我眼前忽然一黑,呼吸也倏地停止了片刻,当一切回复正常时,我发现我竟身处学校无人的天台!
男人随手把我放在地上,然后弯着腰,以极近距离,跟我对视。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男子问道。
“毕……毕永诺。”
“毕永诺……”男子喃喃自语,然后续道:“你的父母还在世吗?”
“我妈早些年过身了,父亲在我小时候就离家出走,多年来音讯全无。”不知怎地,这男人给我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令我坦诚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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