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凌冽,一轮残月高挂在乌黑的夜空,愈发显得妖异和苍白。不到12月份,杭州城就已早早的步入了严寒的冬季。整栋写字楼里基本所有楼层和房间都是乌漆漆的,唯独十八楼那一层有一个房间连着好几天都是倔强的亮着白灯。
一个身体单薄瘦弱的青年活动了下因为一直敲打键盘而显得苍白的双手,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出头,蓄著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不过此时却杂乱无章,戴着一副厚重的玳瑁镜框眼镜,眼镜背后的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只是此时看上去却有点疲惫不堪。他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空,自言自语道,“哎,看来今晚又是要熬到通宵了,苍天啊,这天天码字为生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这个年轻人叫苍弈,是杭州地产广告圈的资深文案,一个风骚入骨甚至满盈外溢却又极度害羞不敢社交的中二文艺青年。所以平时难得不加班的时候基本就是宅在家里,练练书法贴,看看书,喝喝茶,一个人也能开心的打谱,毫无任何母胎纯种野生死宅男的羞耻感。
今年已经三十有三,按照古代的说法,应该是到了三十而立立功立德立言的年岁了。但是因为一直忙于工作,从大学毕业以来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去加班的路上,所以至今仍是孤苦伶仃单身一人。
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凭着这些年的努力和积蓄在杭州贷款购置了一套小面积的房子,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已经快达到人生小圆满的境界了,就差走个狗屎运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了。
苍弈喝了一口刚泡的浓茶,随手点开了自动弹出的新闻视窗:上面写着本周末北宋靖康年间被大金掠走的传国玉玺将在南宋故都杭州市省立博物馆展出,为期三天……
“哟,这传国玉玺难不成就是失传已久的和氏璧?竟然又出现了!该死的北宋,无能的宋徽宗、宋钦宗,你们俩被俘虏也就算了,竟然还让这等绝世宝物都被抢走!”
作为一个常年和文字工作打交道的资深文案,苍奕自然有着远超常人的文学功底,别说唐诗宋词这些已经熟记在心的,就连二十四史这样的史诗巨著他都能熟读。作为一个新杭州人,自然对定都这座城市的南宋及之前的北宋历史有着非常深刻的熟知和理解,所以对于北宋灭国南渡临安并丢失千古有名的传国玉玺有着深深的执念。
一边在絮絮叨叨骂着北宋那两个无能皇帝,一边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一顿疯狂输出,如果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那苍奕绝对是战斗力爆表的彪悍喷子和键盘侠,在网络中意气风发,俾睨天下,辱骂网友,唯我独尊!天不生他键盘侠,喷道万古如长夜!多年码字阅读养成的良好习惯基本可以让他章口就来,一分钟可以上百字的往外串。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双手在屏幕上飞快的点着,看着嘴角挂着的猥琐笑容就能知道,肯定是馋着某位姑娘的身子。
……
“苍奕这里!”
刚到博物馆门口就听到了悦耳动听的招呼声,只见是一个清秀可人的黄衣女子,笑盈盈的站在一根柱子旁,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是他正在追求的刘芸,有着杭州独有的灵韵神秀,这次苍奕特意约她一起来看展出的传国玉玺。
今天是周末,加上失传千年的传国玉玺又是那么神秘,前来观赏的人数实在太多,排了好长队才轮到他们,五人为一组,每组只有一分钟的观看时间。
两人缓缓靠近陈列有传国玉玺的水晶柜,只见传国玉玺方圆四寸,看成色像是由蓝田白玉雕琢而成,上以龙鱼凤鸟为纽,缺了一角由黄金镶补,玺印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形式奇古、字体优美的篆书。
不知是灯光照射还是传国玉玺本身使然,玉璧上总似有神秘的龙形光纹明灭不定,在缓缓的流转着。
正当苍弈全神贯注的观看传国玉玺时,突然感觉身后有股大力袭来,同时耳边传来刘芸惊恐的尖叫声,等搞明白什么情况的时候他和刘芸都已被同一组的三个人给牢牢的控制住了,此时锋利的匕首抵在他们俩的脖子上。
“小情侣,如果不想做亡命鸳鸯的话就乖乖配合我们不要乱叫乱动,不然这匕首可就不长眼睛了!”身后传来冰冷略显生硬的声音。
完了完了!这三个人肯定早已预谋已久,他们是要劫持传国玉玺,只是苍弈和刘芸运气不好,正好和他们排到了一组,这次怕是要遭遇无妄之灾了!苍弈的头脑在经过短暂的空白之后快速认清了现状。
一个劫匪用匕首抵着苍弈的脖子,对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威胁到:“快打开传国玉玺的水晶柜,我知道你们这边的摄像头都开着,也许还连着外面的电视直播,速度给我打开,不然我就在全市直播面前伤害折磨这个人质了!”
“等……等等,我没有钥匙,我这就联系领导,现在就联系,你……你不要冲动。”那个女性工作人员战战栗栗的掏出手机,拨通了领导的号码,略带哭腔的把现场的情况大致说了下。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领导终于颤悠悠的过来了,跑得满头大汗,不知是紧张的缘故还是吓到了,开了两次都没有把水晶柜给打开,在劫匪耐心即将失去想要自己动手的时候终于打开了。
劫匪首领偏了偏头,示意另外一个没有劫持人质的劫匪拿包把传国玉玺装好,准备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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