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管吗?”帝后正为天帝宽衣,自然也是听见了那不罢不休的声音。
天帝皱了皱眉,心里正怨骂着,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刚下朝马上就赶了过来。
可就算心里再怎么烦闷,他最后也不能置之不理。
带着满心的烦闷,天帝最终还是去开了门,正要不耐烦问“是谁”的时候,就看到门外一脸焦灼的沉衍。
话锋一转,天帝出口的话成了,“怎么了?”
“凤兮在这儿吗?”天帝话音刚落,沉衍紧接着就忙问道。
“凤兮,”看到是沉衍后,天帝也不得不按捺下心头的烦闷,疑惑着,“没在啊,上次带她去了木缘阁后,就没见过她了。”
见沉衍站在原地,惨白着脸,瞅着四下没人,凑近了小声问道:“你和凤兮闹别扭了?”
沉衍侧目看了他一眼,透过门外缝隙,只看到里面空荡荡的,的的确确是藏不了什么人。
听到声音的帝后,也从殿内走了出来,好像还刻意将大门敞开,让沉衍更加看个明白。
“凤兮不见了?”对于这件事,帝后也是纳闷,“有没有去其他地方看看?或许被无良拉到了木缘阁呢?”
沉衍看了一眼帝后,无力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没了办法,“去过了,没在。”
“沉衍,不是我说你,”帝后好像又想起了那日在木缘阁,凤兮有苦衷但不敢说出来的样子,“凤兮的那件嫁衣,你不知道袖口绣着她的名字吗?还拿给百花凝汐穿。”
“嫁衣?”沉衍好像这才想起来,那晚她把他们的回忆全都烧的干干净净后,后来就不见了。
他苦笑着出声,“我知道啊,我还亲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化成了灰烬。”
看着沉衍受伤的样子,天帝和帝后无声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帝后叹息道:“唉,那名字,还是她自己绣上去的。”
此话一出,沉衍灰暗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道异样的光,他抬头又问了一便,“她会刺绣?封神以前,她可是大家闺秀?”
“是……是啊,”帝后被她问的有点懵,但记忆也一下回到那时候还在村里的时光,“就和以前来我们村的那个姑娘一样。”
“以前,不是来过两名姑娘?”沉衍听着,心里越发震惊,好像一开始他就先搞错了。
“两名?”帝后努力回忆着,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沉衍说的另一个,到底是谁,“只来过一个啊。”
还追你追到了天涯。
“可是……”沉衍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话刚说一半,自己的心里马上就有了答案。
所以,祝九九及笄那年,我在人群中对上的那一眼,是你吗?凤兮。
自始至终都是你,对不对?
是他错了,曾经的那一眼翩惊鸿,他一直当成了别人。
所以在凤兮最爱他的年华里,他只把她的爱,当成了习惯,从未像这样珍惜过。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僵硬着身子,一步一步走的缓慢而又沉重。
帝后站于天帝的身侧,两人目视沉衍的离去。
“又闹了?”
“嗯。”
天帝点头时,脸上不像刚才那般玩世不恭,脸色变得严肃,眼神变得深邃,一派正经模样。
他们这两人,就像在同一个地方迷路的两人,一个看不见眼前之景,一个说不出心头之语,哑巴和瞎子,看起来是如此般配,却又坎坷不平。
纵使他们旁人看得再明白,可凤兮就像那瞎子,看不见自己的内心;而沉衍就如那哑巴,怎么也说不清自己的感情。
两人之间的那条路,显得遥遥无期而又漫长坎坷。
事已至此,沉衍只需要一个事实。
他最终去了天门,守在那里的,还是他回来时,见到的那个守卫。
他说,凤兮说要下界去帮沉衍拿什么灵丹,要用来救百花仙子。守卫不疑有他,亲自将ròu_tǐ凡胎的凤兮,送下了天界。
沉衍没有惩罚这个守卫,一脸平静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凤兮走了。
这或许就是对他的惩罚,是他一眼翩惊鸿,却又回顾误错人。
他不想再追了,可能当这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却有些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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