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阿彬欢喜的说:“就是娘娘,就是她帮我醒过来的呢,还有那群道士和尚,也都是她赶走的!娘娘可好了,还帮我把尸身埋了呢!”
苏合香和汉宫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简单。汉宫秋问阿彬:“那位娘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敢发誓,要是对方说一句就在你后面,汉宫秋都会相信,并且立马吓出心肌梗塞什么的,好在这娃娃只是记仇,却没有故意吓人的习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娘娘说,不久后我就可以投胎了,要是有人来寻我,就不用打跑他们。”
这都能预见?还是说连几人何时出门都在她的掌控中?
“阿彬,你能说说那个娘娘长什么样子吗?”
阿彬沉默,似在纠结该不该说,好半天才摇头,“姐姐,娘娘不让我告诉别人……”
苏合香抿嘴,两颊圆圆的鼓起,甚是可爱,她呼出一口长气,摸摸阿彬的头,“嗯……姐姐想知道的都差不多了,阿彬有没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做完以后,姐姐让你去投胎了好不好?”
“……姐姐……”阿彬沉默了,两只小手纠结的缠在一起,不敢说话。
“没关系啊,你说,姐姐一定帮你!”
阿彬两手一拍,下定决心,“我想惩罚一些人,可是我出不了镇子,没办法找他们,还有,我想要再陪娘亲和奶奶一天,行不行啊姐姐?”
众人心里已有定数,使君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右手食指毫不犹豫的往剑上一抹,就着自己的血液快速画了一道符,递给苏合香。
“小姐。”
“多谢,辛苦你了。”
“应该的。”
苏合香为阿彬作法,柏子仁在一旁专心护法,汉宫秋左右没事干,便在袖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一包止血药,本来是想亲手给使君包扎的,但碍于对方浓厚的自尊心,没敢。而且这伤也不重,要不是他强烈推荐自己的自制止血药,使君兄怕是收都不会收。所以,也只是收了,没用。
这个事貌似挺费时间,汉宫秋开始试着和舍身就义的不二臣使君兄交谈:“苏姑娘看着挺柔顺的小姑娘,怎么也会度化这种事?”
他本来没有指望使君兄回答的,但后者破天荒和他说了目前以来最长的话:“苏老爷带发修行,小姐小时候是跟着老爷的,后来也就耳融目染了些度化之法。再后来,苏老爷便把小姐送回来了,二老爷在航海上颇有兴趣,小姐也常常跟随,所以说,小姐和京师里的娇娇女不同,她会的,远不止你知道的这点。”
汉宫秋表示了然,苏合香在游历这一点上,虽然年纪小,但见识却比他广博,他知道的东西,只有从来,而她,可以从全世界得来。
相比较之下,他确实在某些方面不如她,就目前来说,脸皮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明。
当天晚上,菖州、陈县、绥县等地共九人都做了同一个梦,在梦中被一个几乎都快忘记的人吓得半死,次日大早便开始七天数月不等的礼佛斋戒,烧香拜佛积功德。其中一个富豪,捐出半数身家布施、修路、搭桥,还因此备受当地百姓赞誉。
此是后话,当下,汉宫秋与苏合香正在去往邻镇的路上等着,天太黑,为免吓到阿彬母亲,苏合香便在阿彬提示下使了隐身咒。前方果然隐隐有个人走来,背上背着为数不多的大米,但路途遥远,依旧累得不行,忽然踩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水坑,踉跄着眼看就要摔倒,阿彬见状,忙屏声上前拉了一把背篓。
阿彬母亲没有摔下去,只当是运气好,擦擦额头的汗,坐下歇会。
“天杀的,从哪冒出来的坑,明明走了那么多年,莲子啊莲子,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阿彬和她并排坐,无神的眸子这一刻仿佛有了光彩,一动不动的看着莲子。
“娘亲……”他一遍一遍轻声喊着,怎么喊也不够,明知莲子听不到,还是不停息。莲子还在抱怨,比如去年天气为什么这么不争气,才开春,粮食就快去了一半;比如阿彬奶奶的病,到底要如何才能治,不求治好,但求让她少受点罪等等……更多的,多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小事,莲子没受过什么大教育,却懂做人的原则道理,因此抱怨归抱怨,却无一字表现出要走人的念头。等歇够了,就又利索的爬起来,抖抖腰腿往家赶。
阿彬也爬起来,像小时候一样,屁颠屁颠的跟着,就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大一小,在夜色里逐渐远去,汉宫秋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她从小就没有怎么抱自己,但他始终相信她是爱他的,可是族中规矩甚多,族长还从小将自己带到身边教导,于是他和母亲相处的时光大大减少。
族长不让他习武,也不让修行,汉宫秋唯一要做的,就是读书,或许有那么几刻,族中长老是想过让他修行的,但从未实践。
汉宫秋对族中的记忆是呆板枯燥的,无甚开心,这也是为什么他出来那么久,才想起被他尘封的回忆的原因。
苏合香撤掉术法,提步回走,汉宫秋赶忙跟上。
“就不管阿彬了?”他问。
“天亮的时候他自己会去投胎的,你放心,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团聚了。”
“那为什么不作法让阿彬母亲看到阿彬?这样岂不是更好……”
苏合香轻轻摇头,专注的往前。汉宫秋一顿,忽然明了,其实,要是莲子看到阿彬了,短暂的开心过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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