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快死的时候。”
邢长老语气淡然。
“这是什么意思!”许剑玉心中已燃起一丝怒火,但她强忍着道,“这里距听雨台那么远,到那时恐怕来不及了吧!”
“来不来得及,总要到时候再说。”
听见此话,许剑玉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睛盯着邢长老看了好久,之后又转头看大殿中那幅画面。
余青仍然在那个昏暗的房间之中,只不过与刚刚不同的是,房间中的桌椅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几块,凌乱地扔在地上。
他洁白的衣衫上,已经有了片片血迹。
许剑玉突然愤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就在她在大殿门口,想要直接御剑而去的时候,身后邢长老的声音传来:“如果你可以证明余青所服的确是毒药,我或许会考虑放他出来。”
“多谢长老。”
说话,她背后的剑从鞘中飞出,带着她飞入天空。
……
如何证明那颗六阳聚功丹是毒药?
方法或许很多,但许剑玉却选择了她认为最简单的一种方法。
她直接来到了张庆的房屋之前。
剑并未入鞘,而是直接向前刺去。
“嘭!”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瞬间化为无数碎片。
许剑玉从已经大开的门中走了进去,张庆正盘膝坐在床上。
而他的前面,凌空悬浮着一柄长剑。
正是许剑玉的剑,剑尖已经触碰到了张庆的额头。
“许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庆面露疑惑看着许剑玉说道。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许剑玉微微俯头,看着面色无辜的张庆,冷笑道。
“我怎么会知道?”
静静悬浮着剑,缓缓地向前移了一分,剑尖刺破了张庆的额头皮肤,一点血液渗透出来。
“你昨日卖给我的那颗六阳聚功丹,是不是毒药?”许剑玉冷冷问。
“当然不是。”张庆仿佛没有感觉到额头的痛楚,冷静道,“观雨阁中,我怎么可能向许师妹出卖毒药呢?”
“说实话!”
剑有向前一分,渗出的血更多了。
“这就是实话,我发誓绝对没有骗你!许师妹如此大动干戈来问我丹药的事,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余青服了那颗药,然后就气息紊乱,一直吐血!你还说那不是毒药?”许剑玉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指着张庆的剑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剑身周围灵力缠绕旋转,在房间内吹起了丝丝劲风,似乎随时有可能爆发。
“原来是这样。”张庆丝毫没有因为房间内的气氛而表现出紧张之色,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昨天可能忘了对许师妹说了,那药是有副作用的,服了药的人会因为灵力沸腾而功力大增,但是同时也会因此而重伤到五脏六腑和其他身体部位,后果非常严重。这药是在危急时刻用来救命的,许师妹你怎么就这么快给余青服了呢?”
闻言,许剑玉怒道:“但你当时并没有对我说这些!”
“你当时也没问啊。”张庆笑着回答。
许剑玉哑口无言。
……确实,是她自己从张庆手里买的药,是她自把药给了余青让他服下。
想到这,许剑玉有些失神,缓缓收回了空中的剑。
张庆额头的伤口没有了剑尖的,一道鲜血瞬间流出,顺着额头一直往下流,流过鼻梁,从鼻尖一滴滴坠下。
张庆仍然在笑。
失神的许剑玉原本已经准备转身离开,但看到张庆面上的那道血线,以及他的笑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你知道余青今天会和林远比试?”许剑玉问道。
“是的。”
“你昨天晚上是故意给了我那颗丹药?”
“是的。”
“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
“是的。”
“嘭!”
毫无征兆地,在二人之间,一股灵力剧烈地爆炸开来。
许剑玉向后退了数步,退出了房门,而房间里面的张庆则向后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们的手中,都已经握住了剑。
张庆跳到地面,左手摸向自己额头,抹了一把伤口上流出的血,放到眼前看了看,轻笑一声,道:“许师妹,何必如此急躁呢?余师兄又不会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剑玉大声问道。
“当然是因为启灵会啊。”张庆毫不避讳地说道,“服了这药,余青原本快要痊愈的伤就会再度恶化,那时的启灵会,他还能做什么?”
“你做这种卑鄙的事情,不怕惩罚吗?!”许剑玉斥问。
“惩罚?”张庆笑了一声,“为什么要惩罚我?余青的六阳聚功丹是我给他的吗?”
……
而此刻的听雨台中,那座寂静的城池仍然下着大雨。
余青还在那间光线阴暗的房间中。
房间中已经是狼藉一片,所有摆放的东西,比如桌椅,床铺,花瓶,都成了碎片,甚至连墙壁,都有着几丝裂痕。
余青半跪在地上,眉头紧锁,冷汗如雨。
他现在感觉,以往非常温顺的灵力,此刻仿佛变成了一道道剑刃,在体内肆意游走,切割着他的血肉,刮着他的骨头。
他已经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灵力了,它们好像有了自主意识一样,疯狂地向身体外面涌动,余青只能尽力地将灵力留在体内,而这,意味着难以承受的疼痛。
那些破碎的家具,以及墙壁上的裂纹,都是挣脱出体外的灵力震荡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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