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沙觉得酒没有喝过瘾,她又去拿了两坛。明日之后,这些好酒都将埋入黄沙之下,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和轩辕旦喝个痛快。
“以前从你那搜刮了不少好酒,今日便还你这个人情。”落沙把酒放到轩辕旦的手上。
“好像远远不够。”轩辕旦大笑了起来。
“总好过一点都不还,你就满足吧。”落沙喝了一大口酒。
日影西斜,远处的马蹄甩下身后的烟尘,一路奔着临仙城而来。
“符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派了这么多人来杀我们。”落沙的嘴角边露出一抹嘲讽。
“我们几个都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权力让他变得疯狂,父皇也许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特别喜欢他。释与他最是亲近,已被他整成了废人。情薄至此,我们自然都是他欲置于死地的敌人。”轩辕旦的眼底有着深深的悲哀。
“释变成废人是怎么回事?”落沙皱着眉问道。
“随着父皇对符的重用,符变得猜忌多疑。释还像先前那样与他开些玩笑,可能无意中的玩笑话触到了他的疑心病,他让人告发释要阴谋早反。符在先前送给释的布匹里藏了很多兵器,一查一个准。父皇其实知道符陷害释,仍是下令由符全权处置释。符命人挑断了释的脚筋和手筋,将释贬为了平民。治可怜释,把释偷偷地安置在一个宅子内,还派人照顾释。符以治串谋夺位的罪名向父皇告发,父皇将治和皇后软禁了起来,我最近才知道,他们被关在塔楼。”轩辕旦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今天把这些憋在心里的事一股脑地说出,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那现在释怎么样了?”
“在街头行乞,我让母后的人给他送些吃的和穿的,不让人欺负他,可符还是会三不五时地差人去羞辱释。”
“哼,符在刻意模仿轩辕恭,试图获得轩辕恭的认可,他对皇位还真是无比的渴望呢。释从小就傻傻的,竟然对符的改变毫无察觉。你猜他这次派了多少人来杀我们?”落沙看着越来越接近临仙城的军队,嘴角的笑意渐深。
“符与父皇一样都求稳,看着差不多有两万人马。能如此被高看,我死了也无憾。”轩辕旦喝完酒坛里的最后一点酒,像落沙一样把酒坛从城楼上扔下。
“都说了,保你不死。”
“我拭目以待。”
落沙与轩辕旦相视一笑。此时密集的箭如雨点般射向城楼,落沙与轩辕符下了城楼。攻城车的撞门声响彻在这座空城之中,预示着这座城池即将沦陷。落沙望了一眼天空,一片灰黄正压在头顶上,风开始慢慢发劲。
“快走。”落沙来到一家小酒馆,启动机关,进入了地道,幸亏皇甫冲对地道入口的选择相当相似,她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
“有古怪,你以自己为诱饵,引兵来杀你,是一个陷阱,对吗?”
“等出去,你就知道了。旦,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回南朝必死,留在北漠,北漠人也必容不得我。我想隐姓埋名,浪迹天涯。”轩辕旦感觉天下之大,却无他容身之地的悲怆。
“师傅也做了跟你相同的决定,我挺羡慕你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徜徉在这天地之间。我求你一事,可否帮我寻找静流的下落?”落沙多想抛下一切,去寻找那个她挚爱的人。
“师傅没死吗?静流怎么会失踪?”轩辕旦本就诧异于司马静流没有出现在落沙的身边,原来是失踪了。
“师傅是假死,他与我母后有一段情。我母后不在了,他的心也死了。而且他不管是留在北漠或者南朝,处境都很危险。我就顺水推舟,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静流是在落日城的暗牢失去了踪迹,虽然他可能已经被害,但我没见到他的尸身,就不会放弃找他。”落沙是多么思念他啊。
“我会留意的。曦月她还好吗?”
“一点都不好,慕容幸当真不是良配,当初我就该阻止他们在一起。”
“别自责了,有些事你根本左右不了,就像我们的出身。你已经准备好做北漠的女王了吗?”
“嗯,父王把北漠交托给我了。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北漠,对静流我心怀愧疚。旦,我将来会不会像符一样被权力左右,变成孤家寡人?我害怕在通向王位的道路上,会死去很多很多的人。不满你说,临仙城和欲杀我们的两万人马都将从这天地间消失。”落沙靠在冰凉的墙上,她的心也在变得日渐冰冷、麻木。
轩辕旦震惊地看着落沙,一时忘了开口,良久,他悠悠地叹了口气道:“落沙,你是你,符终究是比不上你的。你要成为王者,就要牺牲很多,朋友之宜、亲人之爱、爱人之心,是武器还是累赘,该取舍就要果断。我唯一希望的是,你成为北漠的女王后,能与南朝交好,百姓最是无辜。那次在芭蕉村,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让我无比向往。落沙,我以后的安定生活,可要仰仗你了。”
轩辕旦拍了拍落沙的肩膀。
落沙握住轩辕旦的手道:“到了镜虚城,我会安排人把你送到收容之地,你先在那里躲一阵,我会放出你已死的消息。到时全天下都以为你死了,你就可以天高海阔。”
“谢谢你,落沙。”
两人回到镜虚城,落沙把轩辕旦乔装打扮一番后,派了个士兵把他送去了收容之地。落沙握着那封送给锦妃的信,望着轩辕旦渐渐远去。真是羡慕他和司马静夜都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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