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辉站在母亲的摊位前,望着满地都是被践踏过的豆制品,一时竟无语起来。
无法想象,这位不可理喻的家伙,在把母亲的豆腐篓给掀翻在地,进行无端的践踏时,母亲当时的心中有多恐惧。
还有,一个摆豆腐摊的女人,能与谁产生这么大的隔阂,要人家发这么大的脾气,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的母亲。
这时,他望着菜市场的两名工作人员走过来,手中拿着铁锹与扫把,把满地的残渣收拾进垃圾桶里,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陈明辉站在那儿,有种呆头呆脑的感觉。
望着母亲的豆腐摊,是如此的破落与冷清,他的眼中涌出一层水雾,鼻孔中还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想想母亲,一直都是善良为本,从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以母亲的性格,怎么会跟人家结下这么大的冤仇。
他这样想着,便觉得掀母亲豆腐摊的人,好生厌恶。
于是他,深深嘘出一口气,用手揉着发涨的额头,朝一旁忙活着的薛阿姨望去。
薛阿姨也是这里的摊主,摊位跟母亲的摊位连在一起,加之两人是一起从老家来到冠城,所以在这个菜市场里,平常都彼此照应着。
薛阿姨见他朝自己望,便麻利地从摊后面走出来,压低声音问:“明辉呢,今天这事,可把你母亲吓得不轻!”
“我母亲呢?”他弱弱地问。
“啊,你母亲呀,与那个掀摊的小伙子,一起给带去派出所啦!”
陈明辉吧嗒嘴,本想问问薛阿姨,这人为啥要掀自己家的豆腐摊,可话到嘴边还是给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从薛阿姨的嘴里,根本打听不到事情的真正原因。
所以他,在与薛阿姨打声招呼后,扭身朝着派出所赶去……
等他来到派出所,发现母亲娄玉凤,坐在接待室的一张长椅上,正低头打瞌睡。
而母亲的身旁,却做着两位跟母亲相关的人。
一位是母亲,每天都要进货的豆制品厂负责人。
另一位,长得膀大腰圆的壮汉,就是母亲所在菜市场的管理人员。
应该说,这两人陈明辉都熟,只是叫不出对方名字而已。
所以,他礼貌地朝着两位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
尔后,他坐在娄玉凤身边,搀扶着问:“妈,你没事吧!”
娄玉凤身子一颤,睁开眼发现是宝贝儿子时,立马拥在他的身旁,委屈地说:“明辉,你可知道那个掀我摊子的人,是怎么跟妈说的,说妈妈卖的豆腐不卫生,他家的人因为吃了我的豆腐,有三个人被送进了医院啦!”
陈明辉听了,不是一般的吃惊
于是他,朝着豆制品厂家的那位负责人,紧张地望。
这位秃顶的负责人见了,赶忙走到他面前,赔笑地说:“小兄弟,刚才在问询室里,与掀你母亲摊位那人对证时,那人确实是这样说的!”
“那也不可以这样呀,总不能一上来就掀我妈的摊子,我妈卖的豆制品,可是你们厂每天用专车配送过来的,要找也是找你们呀!”
“对,对……”这人小心翼翼陪衬着,忙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非常有爱心地递给他。
他见了,心中顿时不爽起来。
于是他,用手拦下他递过来的烟,淡淡地问:“喂,这位老板呢,你现在首先要搞清楚,人家住院是不是因为吃了你家的豆腐,接下来你还要考虑周全,你用什么方式,来安抚我妈这颗受伤的心!”
这人诧异地睁大眼,没想到他这个年纪,说话这样有水平。
他便啧啧嘴,朝那位五大三粗的市场管理人望。
这汉子见了,用手拍拍自己的肚皮,挖苦地问:“耶,你这老板好有意思,娄姐的儿子说的一点没错,不管你家豆腐有没有问题,都是因为你家豆腐让娄姐受委屈的,到现在也没见你,给娄大姐买过一瓶水?”
这个负责人听了,好似茅塞顿开。
立马拍着手掌道:“小兄弟,请你放心,如果是我的责任,我绝不会推诿扯皮,退一步讲,就算我家产品没问题,对于你母亲受到的惊吓,我也会给予你妈适当的经济补偿,你看咋样?”
陈明辉听了,冲着这人点点头,没想到这货还讲点良心。
于是,他着急地嚷:“那你,还不赶快请食品检验部门,到你的公司实地检验去!”
“早就去啦!”他诚恳地说。
尔后,仰起头问:“耶,看来我现在,唯一没做周全的,就是没给几位买水喝,是吧!”
他这样说着,一晃屁股出去买水去。
陈明辉没在乎他的大惊小怪,而是朝着母亲问:“妈,这人为啥这么牛逼,动不动就掀别人的摊子,咋没看见掀你摊子的主?”
娄玉凤傻傻一笑,萎靡地说:“这个我哪里知道,看样子是位有钱的主,自从走进派出所那刻,又是律师又是申请保护,到现在我也没瞧见他的人影呢?”
“哦?”陈明辉恐慌地哼一声。
“明辉呀,你干嘛这样望我,你看你妈现在随便卖个豆腐,都能把人送进医院里,你说还有人比你妈更背的吗?”
陈明辉便拉住娄玉凤的手,安慰地说:“妈,别想这么多啦,不管你卖的豆腐咋样,都有厂家给你兜着,那豆腐又不是我家生产的,关你啥事!”
娄玉凤听了,突然开窍地说:“对呀,我顶多算是豆制品厂的一个销售员,那掀我豆腐摊的人,干嘛要冲我发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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