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日上三竿,师娘这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手里还拎着新鲜的肉馅和青菜。
我问她:“师娘,买菜怎么这么久?”
师娘放下手里的东西,端起桌上的水缸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这才喘匀了气说道:“我买车票去了,顺道买点肉馅,晚上给你包饺子。”
我不解地问:“什么车票,你也要出门?”
“不光是我。”师娘笑着说,“你也得去。”
“去哪儿?”我一头雾水地问。
师娘说:“给你接的第一个案子,你师父临走之前安排的。”
“接案子?真的?”我有些激动,虽然我对自己的水平没什么信心,但毕竟是人生第一次接案子,以前都是看师父大发神威,我负责喊666,这次终于轮到我了。
师娘看得出我很兴奋,为了让我安心,还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是咱自己家的事,你师父去看过了,说问题不大,你一个人就能解决,让你到了日子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这才知道,原来师父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这既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案子,也可以为半个月以后的考核练手。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师父虽然自己玩失踪,却始终关心着我。
“师娘,以后买票不用去那么远了,在网上就能买。手机下一个12306的软件,是铁道部指定的网上订票唯一官网,既方便又安全。”
师娘问道:“我买的是汽车票,这个也能买吗?”
我点点头:“也一样啊,买汽车票、船票就上12308,也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直接在微信上买。”
“真的这么方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打广告呢……”
这次的目的地,是师娘的娘家——刘家村。
师娘的母亲是从刘家村走出来的,不过她们家还有个儿子,也就是师娘的小舅,家里比较重男轻女,对师娘的母亲很不好。幸好她自己争气,考上了城里的大学,高中一毕业就自己进城,一边打工一边上学,逐渐在城里稳定了下来。师娘小的时候,跟母亲回过刘家村,然而由于许久未见,关系都比较淡漠,平时也几乎断了联系。
事情发生在上个月。师娘的小舅,也就是刘家村的村长,突然猝死,从那以后便开始怪事连连:村后有个废弃的戏台,每天夜里都传来有人唱戏的声音,有胆大的过去看却一个人影也没有;村委会的房门每天晚上都会上锁,但是第二天早上又莫名其妙被打开了,而且什么东西都没丢;师娘的舅妈也总觉得家里有别的人,有时候卧室门还会突然自己打开又关上……
很多人都说,一定是村长尘缘未了,他的阴魂才久久不散。乡亲们想起师娘的丈夫是位高人,所以这才来请师父出马。据说师父去看了看,说了句“时候未到”就走了,回家以后他就嘱咐师娘,带我来解决此事。
师父肯定不是因为解决不了才不管的,要是连他都解决不了,也不可能派我这个虾兵蟹将去送死。我想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让他等了一个月再派我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十年也不是干吃饭不学艺的,既然师父相信我能解决,那我也相信他不会骗我。晚上我足足吃了三十多个师娘亲手包的践行饺子,次日一早便和师娘登上了开往刘家村的长途汽车。
刘家村位于临县的郊外,还不算是特别偏远的地方。村子经济水平一般,但肯定比贫困村落要好很多,家家户户以耕种为生,基本能自给自足。
在汽车站下了车,就有人来接我们了。来人是个壮硕的汉子,皮肤又糙又黑,一看就常干农活,他是师娘小舅的儿子,师娘管他叫表哥,我就也跟着叫表舅。
表舅话不多,领着我们就进了村。村门口翻新的石碑上刻着“刘家村”三个字,整个村子看起来没什么反常的,一排排鳞次栉比的平房,房屋之间的路面很宽,偶尔能遇到孩子们和土狗在嬉闹,一切都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师娘拽了拽我的衣袖,悄声问:“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摇了摇头,一路上都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也压低声音说道:“看不出来,不过就算有鬼也不可能大白天就现身。”
走了没一会,表舅就把我们领到了家门。家里有好几个人正在等着,除了师娘的舅妈,还有村子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看来都是为村长这事来的。不过他们见来的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眼中的失望和不满之色可谓毫无掩饰。
“儿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啦?”坐在正中的女人突然娇滴滴地叫了两声,可我看表舅又没什么反应,再转头一看,才发现她叫的是怀里的小土狗。看表舅一脸淡定的样子,估计早就习惯了。
这女人就是师娘的舅妈、我的舅奶,她看起来也就比师娘大几岁。来之前师娘说过,舅爷的原配过世得早,之后又续了弦,估计这位就是了。
“辛苦你了美娟,陈师傅没跟你一块来吗?”舅奶见“儿子”对她仍然是带搭不理的样子,便抬头看向我们说道。
师娘摸着我的头回答道:“老陈有事出远门了,这是他徒弟,我们一直拿他当亲儿子待的。老陈说,这件事交给他没问题的。”
此言一出,几位老人都是眉头一皱,其中一个更是语气相当不满地说:“上个月请他来,说什么时候未到,结果让那鬼又折腾了一个月,这次直接派个半大的孩子就想把我们打发了?美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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