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衣袍,看也不看面如死灰般的古心月,宇文景焱嗤笑着出了门....
古心月勾头垂泪。
俯身往后仰了下去,羸弱的娇躯抖的似风雨中飘摇的玉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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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冢宰府
话说古钱这厢刚启程去了蜀江,古云画又在寒冰楼大闹大喊了起来,终不过是其身上旧疾添新伤,再加上得知东阳王要退婚,她心下不爽,傅骊骆顾念古云画时下境遇凄惨,且又应下了古钱临行前的嘱托,所以只遣了李嬷嬷,打发了在她身边生事的婢子玉翠,便罢了。
这日,与纳兰齐岳下了几盘棋回来,傅骊骆此刻正盘膝坐在杨桃牙床上,跟谢芊芊学着绣活儿,蔓萝和李嬷嬷先后撩帘进来...
“大小姐安好!”李嬷嬷探头去看傅骊骆手心绣了一半的“美人抚琴”的绣锦,只看了几眼便啧啧称赞起来:“这样鲜活的好绣工,老奴还是头回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鼎盛轩的绣娘出品呢!”
傅骊骆忙的请李嬷嬷落座,又指着一旁的谢芊芊道:“这都是芊芊姐姐教的好,我原是不会的。”说罢又指着手上的”美人抚琴”绣锦,笑道:“就这副绣品,有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姐姐的呢!”
“妹妹说哪的话!”谢芊芊抬眸浅笑,手指麻利的在掌心的绣框上运作,“兮儿妹妹心思通透,人又极其聪慧,我不过稍加提点,你便会晤了。”
傅骊骆抿唇轻笑,抬手去拂谢芊芊落在腮鬓旁的青丝。
抬眼看李嬷嬷捧手接过茹茗递上的茶碗,傅骊骆不觉又挑眉道:“对了,旁人不知晓芊芊姐姐和纳兰公子在我这里的事情吧?”谢芊芊和纳兰齐岳虽都住在她这逸风阁的偏院,平常亦是按照她的意思,两人皆循规蹈矩的不出院子一步,但挨不过府中人多眼杂,保不定就有好事的人窥探到了。
“自是无人知晓!”
“就是老夫人和二房夫人都不晓得。”李嬷嬷搁了茶碗,又凑近谢芊芊跟前,去看她绣框上栩栩如生的“鲤鱼戏荷”,不觉就看入了迷。
“打发了玉翠,那云画是不是消停多了?”从骨玉瓷碟里捏起一块新制的桃花糕放进嘴里,傅骊骆不经意启唇去问...
李嬷嬷定了定神,从谢芊芊身旁又坐回到软兀上,回笑道:“说来还是大小姐您英明,打发了玉翠那小蹄子,二小姐的寒冰楼倒安事了好多,听寒冰楼的许嬷嬷来传,二小姐今儿晨起,还杵着拐儿开始学着走路...”
话说一半,李嬷嬷又生生顿住了,抬眸去看牙床上娇美容色的傅骊骆,忽抬手“啪”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大声恼道:“坏事了!那林二公子还在花厅候着小姐您呢!”
“都怪老奴,看两位小姐的好绣活,都看迷怔了。”李嬷嬷面带尬色的站起身来,搁了茶碗,又去看傅骊骆,“想必林二公子在花厅候了好些时辰了...”
一旁的茹茗,蔓萝等人不觉抿唇偷笑起来。
傅骊骆却脸色微漾。
林寒睁刚新婚不久,此刻正是跟新妇蜜里调油的时候,他现下巴巴跑来她府上做什么!因其上次闹着要出家,傅骊骆想来心里还有阴影。
傅骊骆心下虽凛然,但还是麻利的闪身去了六角屏风后更换衣衫,取下蔓萝簪在发间的珍珠玳瑁坠子,只别了根极素雅的梨花木簪,随李嬷嬷卷了珠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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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林寒睁都吃了两盏新茶,那雕花隔扇边上还无倩影现身....
他一张俊颜上郁色紧布,指节分明的修长大掌,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旁的香案上,往日神采飞扬的黑亮双眸,此刻也拢着不安,他不知待会儿见着了那明丽娇俏的人儿,他会不会因紧张,而把重要的事情给遗忘说了。
他该如何把那个听到的传言告诉她。
因为那对她来说,肯定是个噩耗。
林寒睁垂头去看茶碗中悬着的茶沫,心下万分不安。
“林二公子,别来无恙!”一道娇美婉转的声音荡来,宛若清泉流在心里,叫人听的舒坦,旋即一抹清雅窈窕的身姿自他右侧的四角帷幕下走出。
傅骊骆笑颜浅浅,在他正对面的宫椅上坐下,“林二公子前几日大婚,我因有要事在身,倒不能亲自上门去祝贺一二,不知差人送过去的新婚贺礼,入不入的了林二公子的眼。”
其实接到林府送来的喜帖,傅骊骆也着实惊诧不小,说到底她毕竟之前与林寒睁有过婚约,虽然她当即亲自上门退了亲,但总归是要被多嘴多舌的人诟病一番。
林府下帖请她,于情于理,甚是不妥当。
坐在檀木四椅上的林寒睁颤了颤薄唇,迎头去看一身风华的傅骊骆,眼神中带着无法隐去的痴迷,“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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