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北奕自古就忌讳死婴降世,这被视为不详之兆,这次祝少司诞下死胎怕是地位不保了,想来也是应该让其受背了。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这次总算是因果报应了。
隐去眼底的恨意,傅骊骆在一石凳上落座,颦眉去看翩翩飞舞着的彩蝶,她幽幽启唇道:“太子妃祝少司心狠手辣,如此这般下场也是她应得的报应!传闻北奕最是忌讳妇人诞下死婴,不知圣上对祝少司作何安排?”
想想那祝少司一副哀戚悲伤的模样,傅骊骆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她在心底甚是同情那无辜的婴孩,还未好好看一眼这大千世界就殒命了,想来也是可悲可叹!不过说到底,一切皆是因那祝少司荫蔽浅陋所致,她要是不坏事做尽,又何至于累及她腹中的胎儿?
看着一脸沉吟思绪飘渺的傅骊骆,窦骁扬又道:“听闻东宫所有的侍妾都被拘禁了起来,听洪太医说,此事被告发是人为所致,圣上亦很是震怒!恐要平息此事,着实要费一番气力。”说罢又抬手去握傅骊骆玉润的指尖,眼波微动道:“原本东宫这些个破事倒也与你我的亲事无关,但现如今圣上龙颜哀戚,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倒也不好提咱们的婚事,况且我岳丈大人赈灾未归,倒不如等他回京了,我再登门拜访,也好与他商榷一下你我的婚事。”
听他如此滑舌,竟张口就喊起了岳丈大人,傅骊骆不免香腮染红,她故作恼怒的别脸嗔道:“真真是没脸,谁又答应嫁你了么?”
抬手去拂她嘴角飞扬的青丝,窦骁扬拥她入怀,“我们都这般好了,你不嫁我还能嫁谁去?任谁要诓你去,我就上门抢人。”想起那日在大冢宰花厅发生的事情,窦骁扬还心有余悸,那混不吝的宇文景焱竟也敢肖想她,真是活腻了!如此想来砍掉他三根手指倒有些便宜他了。
抬眼去看跟前男子黑瞳里掩藏不住的怒意,傅骊骆温声笑道:“敢情这就生气了么?”她哪里知道他此刻的心境,以为是先前几句顽笑话惹的他不悦。
伸手去推窦骁扬的胳膊肘,傅骊骆不禁皱了眉头:“你刚刚说东宫的侍妾都被拘禁起来了?难道有人怀疑是东宫的妾室们对祝少司腹中的孩儿动了手脚?”将素手交叠放在双膝上,傅骊骆抬眼去看骤然间乌云密布的天际,云影纤动间,有暗涌奔腾。
明明先前还是阳光灿烂的天空,瞬间又变了一副模样。
恐大内宫闱又要一番动作了。
窦骁扬敞开肩上的玄墨锦披裹紧傅骊骆的香肩,凝眉去看她姝色的小颜,他先前还拢着的面色渐渐舒展开来,听闻她问起东宫的侍妾,窦骁扬亦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起来,但言语中尽是嘲讽的意味,“太子宇文景逸冷不丁痛失一子,总归是要在别的地方发泄出来,既有好事者说祝少司腹中的孩儿是被人暗算,宇文景逸时下自是更加相信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悲愤相加之下,不弄死几个人为他死去的孩儿抵命,他宇文景逸又如何肯罢休!”
窦骁扬自小与那宇文景逸一起长大,最是知道那宇文景逸是个阴险卑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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