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开花结果了,最后竟摔的粉碎。
想来也是可惜可叹!
就好比人一样,登高必跌重。
那太子夫妇届时从高位上摔下来,是否也能摔成一团烂泥?
见傅骊骆神色游离,沈浣碧抬手去捏她粉嫩的香腮,笑道:“兮儿妹妹这是怎么了?满心满眼去看庭院的景致,倒不耐烦听姐姐说话么?”
“姐姐说的话,我且听着呢!”傅骊骆笑着回神,拉沈浣碧去里室,让其在圆几上坐好,方伸手从紫檀木匣子里拿篦子替沈浣碧篦发,垂眸嘱咐道:“关于太子妃诞下死胎,以及林仙莹暴亡一事,姐姐在这说说也就罢了!切莫在外头说去!”
沈浣碧不解的扭头看她,“为何说不得?”
傅骊骆搁了篦子,从黄铜盆里净了净手,坐到沈浣碧旁边的墨槿方凳上吐气:“太子妃诞下死胎已然被视为不详之兆,况东宫良娣又突然暴毙,两者合一,此中更有诸多的疑点,皇家时下必然忌讳民间众说纷纭,如果事情闹了上去,圣上势必会追查造事之人,姐姐切莫着了歹人的道才是。”傅骊骆深知沈浣碧性子直爽,话里话外没的会被奸人利用,所以提前让沈浣碧堤防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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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和路上的林府,此刻早已是哀声戚戚,阵阵悲鸣的哭声从青砖黛瓦的宅邸中传了出来,映着高门外悬着的黑白镶嵌的悼花,悲伤之感愈发的浓烈。
林府,春堂苑,林老夫人歪靠在花厅的大脚榻上,耷拉着的眼皮红肿不堪,往日装扮利索的她此刻形色枯槁,灰白的唇瓣在哆哆嗦嗦的颤动,朝花厅神色哀切的众人看了看,两行清泪又淌了下来,她嘴里不停念叨着:“莹儿,我的莹儿哟....”
原道那林仙莹虽是庶出的女儿,但自小没了亲娘,自幼养在这林老太太跟前,加之林仙莹行事乖觉,人又生的聪慧,这林老夫人对林仙莹的感情,自是比旁的孙子辈要格外亲昵些。如今骤然听闻林仙莹暴毙东宫,林老夫人哪里受得了!
众人也皆是默默流涕。
见林老夫人悲之过切,林府大房主母李氏恐她身子骨不受用,遂捧起圆案上羹汤,端到她面前温声劝解道:“老夫人,您已二日粒米未进,这样下去您老身子骨哪里吃的消?莹儿那孩子最是个孝训的,她要是知道您为了她这般糟蹋自个的身子,她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啊!”
李氏边劝慰林老夫人,不想自己倒亦先红了眼眶,拿帕角不停的拭泪,她只觉得心口揪扯似的疼,她虽不是林仙莹的亲娘,但平日给林仙莹的吃穿用度,亦与自己亲生的女儿一般无异,自己旁日虽对林仙莹严厉了些,但初衷是为了她好,现如今听闻林仙莹暴亡了,李氏也是撕心裂肺的难过。
立在大梅屏边上的林仙柔睁着肿着核桃仁似的杏眼,带着哭腔跑上前来,扶着林老夫人的双膝泣道:“祖母,柔儿觉得姐姐的死甚是蹊跷!上个月我入宫去看她,她的精气神还好的很,还说等六月初六祖母寿辰之日,她请旨还家来探望您。”
吸了吸通红的鼻尖,林仙柔不觉厉声尖叫起来:“肯定是有人谋害了她,祖母,肯定是有人谋害了家姐....”
话一出口,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寒睁如玉的面上此刻亦是阴寒阵阵,林仙柔刚刚的话语久久在他脑海里盘旋,几个月前的东宫事件,他现下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也就是在那一次,林仙莹入东宫去赴宴,好好的一个人不过半日便变得癫狂不已,一向温柔娴雅的大妹妹林仙莹遭人陷害失了清誉,以致于得了失心疯。
那个谋害她的人,就是东宫的女主人,当今太子妃殿下祝少司。
如此想来,林仙莹如今的突然暴毙,想必跟那阴险毒辣的祝少司亦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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