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秒接,在电话那头嚎一嗓子:“卧槽,东子,你还活着,你在哪儿?终于舍得跟哥联系了?”
听到顾文的大嗓门,一下子让殷东找回熟悉的感觉。在前世,这个高中三年的同桌始终是他不离不弃的铁哥们,帮过他很多,只是顾家倒大霉的日子也不远了。
重生回来,他或许能做一些改变吧。
“我在白山镇,有个事要你找人帮忙。”殷东直截了当的说。
“白山镇是吧?”电话那头有些吵,顾文大声的吼着,“行!我明天一早就过来,有话当面说,你把下酒菜准备好,我把我家老头子的好酒顺两瓶来。”
“你没上学?”殷东吃惊的问。要是他没记错,顾文应该己经在省城上大二了吧。
“没有你一起打架闹事,上学都没劲儿,我刚请了病假,今天才到县里。”顾文笑道。
“滚粗,劳资从来不打架闹事。”殷东笑骂着,挂了电话,让王海生去办了出院手续,坐他那辆送货的小面包回了大湾村。
镇上到大湾村的路不好走,回村的时候,天己经擦黑,村里人都在吃晚饭,有不少孩子端着饭碗围过来,又被家里人喊回去了,殷东忽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排斥,下意识的朝王海生看了一眼。
王海生苦笑了一下,说道:“村里人都是些老思想,被你奶和你二婶的那些话给吓着了。反正小宝还小,感受不到这些,过段时间,流言自然就散了。”
也就是说他儿子,现在被村里人当成了灾星?
殷东只觉得一股血头直冲脑门顶,要是二婶在跟前,他保准能打死她。
前一世,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他儿子最终并没有找回来,回村的时候,村里人还纷纷来安慰他,所以他内心里对这个渔村还有一种乡土之情。现在他的心里中浇了一桶凉水似的,透心的凉。
殷东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门,满身金毛的看家狗大金就扑了过来。小宝睡着了,大金在他额头上轻舔了一下时,小家伙在梦中咯咯的笑了。
大金低低的“呜呜”的叫了两声,像是怕吵醒了小宝似的,闭上了嘴巴,悄无声息的蹿了出去,看王海生正在把门外的东西往屋里搬,它也叼起一个塑料袋,飞快的冲进去了。
王海生就笑道:“东子,你家这狗简直不要太聪明了。你二婶走的时候,还怂恿你奶奶到你家看一看,大金硬是堵着门没让她们进,比我们家的虎子聪明太多了。”
殷东把小宝放到床上之后出来,看向大金,眼神变暖,笑道:“那是,狗都是随主人的,虎子笨,也是有原因的。”
“滚你的!”王海生笑骂了一声,又开玩笑的问:“你要不要也坐个月子,哥哥来侍候你坐月子,给你煮几个糖水鸡蛋吃?”
“算了吧,你别给我把厨房烧了,赶紧滚,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殷东笑着捶了好兄弟一拳,心底的郁闷消散了一些,人生有三五知己,足矣!
“你……”
王海生才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他妈的粗嗓门在大门外喊起来。他怕吵醒了殷小宝,只得匆匆跑了出去,在门外低声冲他妈不满的说:“你喊什么?是不是想我跟姐一样去镇里不回来了,你就高兴了?”
“还反了你小子了!”
海生妈拍的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上,又骂道:“老娘打死你个傻大胆儿,连他们自己家的人都说那娘儿俩都是命里带煞,这老屋都有煞气了,要远着些,你还往里面钻!”
殷东的脸阴了下来,却也不好跟海生妈计较,始作俑者是自己亲奶奶跟婶子,怨不得旁人来作践他们父子。
听着王海生跟他妈吵闹着走远,殷东一头黑线。进屋看小宝并没有被吵醒,睡得挺沉,他就到冰箱找了块过年没吃完的腊肉,拿出来蒸了,又弄个了鲈鱼火锅,再到菜园里摘了三条黄瓜,做了个刀拍黄瓜,独自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菜做多了点,殷东吃撑了,鲈鱼火锅跟蒸肉都剩了不少,他正准备放冰箱里,王海生又跑来了,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腊肉塞嘴里,嚼得嘴角流油,还说:“你把我赶回家吃饭,自己吃独食,忒不是东西了。”
殷东懒得跟这二货计较,去拿了碗筷来给他,却听他说:“不用了,我是来喊你去钓鱼的,今晚我们跟小田村的那帮狗日的打赌,有你这个夜钓大高手参与,我们村一定能赢。”
“我不去。”殷东真没兴趣掺合这种破事儿,就好比成年人掺合小孩子打架一样无聊。更何况他总不能把小宝一个人扔在家里吧。
“你不去,我们村就输了!”王海生急眼了,喊了起来。
“小点声,别把我儿子吵醒了。”
殷东低喝一声,又进屋去看了看,见小宝还睡着,就出来收拾桌子。
王海生跟着他喋喋不休的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东子,田广荣那孙子拿的赌注,是他们村在镇上渔获码头市场的一米摊位,我接了,要是输了,我就要把我们的摊位让他们一米了。”
“这种赌注,你都敢接?”殷东麻利的洗着碗筷,漫不经心的问:“你接了,村里也未必认吧?”
“呃……渔获码头市场的摊位,各村都己经承包了,我们家承包了一半,田广荣家也承包了他们村一半的摊位,其实也算是我们两家打赌。”王海生讪讪的说。
殷东抿了抿嘴角,不想跟这货说啥了。
难怪渔村越来越穷,村干部们都肥私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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