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明白我的意思,却忍不住来敲我的头:“若不是知道你有心排斥,他不会明知你能看懂却刻意准备一份翻译文件。”
换而言之,他对沈毅的真实身份已有猜测?
“既然你这么肯定这件事,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迎着明烨诧异的眸光,我笑着继续说下去,“我保证他不会就此对你承认任何一个字。”
“为何?”
“因为……”
我确信他不会这么做。
坐上前往美国的飞机是在七月初,连续喝了我妈炖的牛鞭汤一星期的明烨,成为了我心头的一块心病。
尽管这段时间我也没少给我爸下药,但双方的表现,太过冷静,似乎牛鞭汤和药都不起作用,让我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只能心神不宁的幻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而樊月比我想象中更为冷静,坐上飞机后只告诉我,她这些日子仍被小丑鬼纠缠的事,但具体过程却没有提及更多。
仔细说来,这也是我头一次坐飞机,没想到会前往离家这么远的地方。20个小时的飞行经历想都不敢想,也不知明烨用了什么方法帮我们省去了手续上的不少麻烦,但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便意识到,机舱中除了跟随我的势力外,还有樊月背后新月宫的势力存在。
既然明知身处监视之中,待在飞机上的时间我就只能翻杂志打发了。可没过多久,手边的杂志都被我翻完之后,我就有种恨不得立即下飞机的冲动……
因为有樊月在,说好了和明烨一同出国,实际上明烨也是无法现身。我和她大眼瞪小眼,也只剩相互猜忌,实然是件很没意思的事。而一想到接下来漫长的一晚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与樊月一起度过,顿时一下心情就沮丧到了极点,却还要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样来应对这尴尬的状况……
“天星。”当乘务员送来晚餐时,坐在身旁的樊月终于在沉默三小时后开了口,“我很害怕,你害怕吗?”
“嗯。”明知道她在说什么,明知道做戏必须做全套,可在她问出这话时,我却不能像曾经那般直爽的回答她所提出的所有疑问,只能在思量中缓缓一顿,漫不经心的继续说下去,“没有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不怕的。”
我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还是我的表现显得十分为小丑鬼的事担忧,樊月张张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吃完难吃的飞机餐后我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再也顾及不了周围潜在的威胁,陷入了绮丽的梦境……
在梦里,我看见一片黑色的境地,和之前君耀、沈毅引我进入的黑色幻境很像,却又有着不同。脑海中头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便是,我该不会这么快就被樊月给算计了吧?
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黑暗境地的尽头有一缕光,凝聚成五芒星的形状,却是一道倒挂的轮廓。我很好奇一直追随樊月的小丑鬼为何会袒露这样一场奇怪的梦境吸引我而来,却隐隐听见身旁有模糊的声音在说:“转嫁术不管用,这几天小丑鬼依旧跟着我们,并没有转移到她身上。”
“这么说来,她的灵气可以屏蔽一切伤害……”
“看起来不像,像是有人出手返还了转嫁术。”曾经听到的女子声音此刻再度出现,一字一顿的说道,“而且那人用的法术看不出门路,或许,她真的和什么人背地里有来往……”
“所以,你认为无忧告诉我们的情况是假的?”
“不,我只是认为,无忧说天父喜欢天星的事真,但天星喜欢的人,恐怕另有其人……”
搞什么?居然又在猜测我和明烨之间的关系?难道新月宫的人除了这件事,就没别的事可作了吗?
我眉头紧皱,回想起上次听到这两道声音的议论也是在樊月在身旁时,如此说,即便两道女声听来陌生,但其中一道声音必定属于樊月。看来她也是坐不住了,才会招来同谋暗自议论此事。但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不选择正面出手,反而总是背地里商议如何抓住我的软肋,进而折磨?
心头的怒气一旦憋久了,就恨不得立即做点儿什么发泄一下。
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处,巨大五芒星隐形门轮廓传来的晕黄光芒,我咬了咬牙,心想这即便是小丑鬼引发的一场阴谋,也要去一探究竟!
可当我走到那扇诡异的大门前时,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了外面,像处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中间隔着一面透明的墙,墙那头站着两个黑衣女人,同样被困在黑暗中的她们依旧在说着有关我和明烨的事。我这才明白,原来我可以看见她们,她们却无法看见我,这道隐形的屏障是对我的保护,可是,为什么隐形屏障会是倒挂五芒星的形状?难道,这意味着樊月她们依旧被小丑鬼的力量所困,即便私下里施法交谈,也会被困在小丑鬼带来的邪阵中?
打量四周,除了透明墙对面的黑衣女人外,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唯独我一人站在透明墙的一端,默默听着她们的对话。
但很快,她们的声音渐渐减弱,黑色的身影也自光影中消失。我身前不远处的五芒星隐形门也褪去了光亮,变成一块幕布,像放电影一样跳出了节目播放选择项,而我身旁的黑地也缓缓升高至腰处,露出柔软的红色沙发,透明茶几,以及我最爱的乐事薯片和可乐……
沈毅,你就这么担心我会无聊吗?
暗自长叹一声后,我坐在了身后冒出的单人红色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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