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我突然感觉脖子一凉,就再无知觉。
可再无知觉后……我就发现自己正傻傻的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比鬼压床带来的窒息感去得还快。
所以,刚刚发生的事只是我的错觉吗?
尽量轻缓的翻了个身,在没有开灯的卧室里看向对面樊月的床铺。
她依旧在熟睡,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情况而苏醒。可我却不知道这时候她是不是也正使用着分身术在观察着什么,但至少可以判定,今晚,她没有监视我,或许,也让无头鬼这条线索彻底从新月宫手上失落。
只是,即便没有新月宫作为阻挠,无头鬼的事还是令我忧心了很久,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我坐在床上失神的穿衣服,动作难免有些慢条斯理。回神时,发现寝室里其他人都已收拾妥当,便连忙爬下床梯洗漱,和樊月她们一块儿去了食堂吃早餐。
她观察力敏锐,在去教学楼的路上问我:“又没睡好?”
我随口答了一句:“嗯,做噩梦了。”
随即而来,是她漫长的沉默。走过敬学路,两排教学楼之间涌动着热风,不少学子纷纷踏入教学楼,樊月才自人群中再次开口:“1号和2号教学楼是基础学堂,这意味着大一和大二阶段我们多半要在这两栋教学楼的教室中和别的系一块上基础课。”
嗯?然后呢?
“想到1号教学楼有红衣少女出没这件事,我心里也不踏实,做噩梦也是难免吧。”
所以,她这是在寻找我做噩梦的原因?
无奈笑了笑,我依旧随意而答:“只要晚上不上晚自习,不就好了吗?”
“但怎么避开晚上的选修课呢?”樊月想也未想就接出下一句,像是早已计算过与红衣少女相遇的时机,突然怔怔看着我道,“我总觉得她还会再次出现。”
这是必然了,无头鬼已经现身,红衣少女距离我们还会远吗?
拉长嘴角笑了一下,我垂下了目光:“该来的总会来,不是吗?”
早已上锁的牢笼,终将困我们于万丈深渊。
谁也逃不了,只会被关在不同的牢笼中挣扎求全。
我是她拼死一搏也要始终纠缠的强敌,而她,则是我这一生,最难做的决定。
但那一天迟早会来,即便事关明烨生死,我也无法阻拦。
————
即便是文学系,大一也要面临不少基础课程。但自我恢复记忆之后,如今的情况就像被灌下毒药的工藤新一不得不用柯南的身份重新就读小学二年级,背九九乘法表一样。老师刚刚打开课件开始上课,我就盯着书本开始犯困,脑袋一下一下的往书本上栽,根本顾不上身旁还有一个樊月正在时刻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令我安心的是,沈毅坐在身后吧。
尽管他的眼神已经恢复寻常,没有被蓝辰附身的迹象,可我还能感觉到有人在身旁保护,虽然分不清是谁,但这样安心的感觉至少可以令我稍稍休息一下。
我想我是太累了,又不好做得太过明目张胆,第一课下课之后就立即换到了后一排,告诉樊月我要悄悄补觉,她倒是没跟来,只是缓和冲我一笑,指了指旁边墙角的位置:“去那儿吧,前面有人挡着,老师发现不了。”
基础课用的都是大型阶梯教室,好几个课程都是几个不同的系一起上课。教室里人满为患,前排的座位无一空缺,只有后面几排椅子还空着,坐在靠墙的地方被前面好几排学生挡着,老师自然察觉不到。
这就是神经绷得太久,迟早有掉链子的时候。在第二节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的脑袋便往手臂上一栽,再也抬不起来。迷迷糊糊中却能听见周身的声响,老师的讲课声和周围同学做笔记、翻书本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轻轻浅浅的传入梦境。不多时我就睡着了,可入睡后,却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踏实。
神秘的力量再次不受控制的将我引入漆黑境地,眼前突然多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闪烁不定的伸手推了我一把,用的十足十的力度,像是带着一腔愤怒,狠狠将我推在了地上。
身子倒下去那一刻,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笨重如墙,砰地一声狠狠摔在地上。像是五脏六腑挤压在一块儿、从身体内部发出的声音。尽管没有想象中疼痛,但耳边却嗡嗡作响。根本来不及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瞧见仰面所及的夜空正在视野中模糊,而那到同样漆黑的身影却在眼前晃来晃去,渐渐感觉脖子上泛起了一抹古怪的凉意……
和上次一样,这股古怪的控制力很快就消失了,我深吸一口气从梦境中醒来,瞪大眼睛看着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同学,突然发现身旁多了一个,顿时吓了一跳,偏眸看去——
云凡!他怎么来了?!
打量四周,沈毅也不知何时坐在了我身后的座位上,耳边仿佛依旧嗡嗡作响,我有些不解的拽着云凡的袖口问:“什么时候来的?”
“铃声响起时。”我自动理解为是第二节课铃声响起时,听云凡压低了声音继续询问,“可有发现?”
“嗯,那个无头鬼……我好像看到了属于它的死亡记忆……”虽说不应该,但我还是做出了最为直观的结论,“每一次的画面会比上一次的画面清晰。昨晚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刚刚我明白了。所谓奇怪的梦,短暂的意识缺失,都是因为我已经顺利进入无头鬼的死亡记忆……”
尽管方式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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