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稀稀落落的行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人。他这下不由得挺直了身体,东西也不卖了,哗哗哗的丢进了麻布口袋里,借着一旁的椅子爬上了缺了一个大口的围墙,飞似的跑了。
他这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坐在轮椅上的于安河抬起头来,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对着身后的阿斐说道:“去。”
阿斐显然也注意到了,应了一句是,快步的追了过去。
任念念抗着一麻布的瓷器,跑到一隐蔽的巷子,这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气来。一口气跑那么远她已有些脱力,将瓷器丢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麻布口袋中的瓷器落在地上发出脆响来,她心疼的哟了一声,立即就扒开了袋子口。见里边儿的瓷器没有摔破,她伸手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是流年不利。”
早上没吃东西,她这会儿已饿得心慌。在地上坐了一阵之后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重新扛起麻布口袋来。瘦小敏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巷子中。
走出巷子,不远处的一家羊肉汤馆有诱人的香味儿传来。门口烤着的金黄色的馍馍更是让腹中的饥饿更甚。任念念口中的唾液分泌得更快,她看了看扛着的麻布口袋,今儿是分文未进。
但就算是分文未进,东西还是得吃的,她咽了咽口水,下定了决心一般大步的往羊肉汤馆走去。
还在门口,她就大声的吆喝道:“老板,给我来三隔馍馍一碗汤。”
她是这儿的熟人了,老板笑呵呵的出来,说道:“好叻。人少,里面坐着。”
她虽是只要了一碗羊汤,但老板大方,给了她几片羊肉。她昨晚只了一碗素面,闻到肉味儿哪里还受得了,含糊的说了声谢谢老板,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老板不由得摇摇头,待到她喝下了大半碗羊汤,这才开口问道:“小姑娘今天又没开张?”
任念念叹了口气,说道:“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唉。”
她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儿。88
老板笑了起来,说道:“我听侯三他们说今天那边去了一冤大头,你不是一向挺能说吗?怎么一件东西也没卖出去?”
任念念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干笑了两声,说道:“人不是没看上我的东西吗?骨气嘛总是要有的,人不要我们总不能厚着脸的推销不是?”
她那些东西全是赝品,粗糙人少之又少,她常常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偏偏每天都去黑市守着,信誓旦旦的说指不定哪天就发财了。
老板笑了起来,打趣道:“哟,你的脸皮什么时候那么薄了?”
任念念又干笑了两声,进修喝起了剩下的汤来。
老板大抵是见她可怜,很快又给她盛了一碗乳白色的汤过来。
任念念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说道:“我吃得挺饱的,不用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身上没什么钱了,总不能一顿吃完下顿不吃了。
老板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我请的,吃吧。”
他说完有客人来,去忙去了。
说吃不下了的任念念飞快的将金黄的馍馍丢入了羊汤里,狼吞虎咽的大口吃了起来。
待到三个馍馍两碗羊汤下肚,她舒服的打了一个嗝,又侃了会儿大山,这才扛着她那麻布袋往外边儿走去。
外边儿的天气阴沉沉的,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她琢磨着是否再回去摆会儿摊。经历了一会儿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最终还是未过去,叹了口气后扛着袋子回家了。
才刚走进巷子没多久,她不经意的抬头,就见阿斐和于安河呆在墙边儿上,显然是在等她。
任念念拔腿想要逃,但硬生生的压住了这冲动,挤出了满脸的笑容看向了于安河和阿斐,开口问道:“什么风把于先生吹到这儿来了?”
阿斐冷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于安河则是似笑非笑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轮椅上敲着,扫了她一眼,问道:“你看见我们逃什么?”
任念念脸上的笑容堆得更满了些,开口说道:“任先生说笑了,我怎么会逃呢?任先生能来我这儿,简直就是蓬荜生辉,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逃?”
“是吗?”于安河的手指又在轮椅上敲了敲,说道:“你如此盛情,看来我们要是不去你哪儿都不行了。带路吧。”
任念念没想到他会冒出那么一句话来,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偏偏又推脱不得,只得扛着麻袋上前来,硬着头皮的说道:“寒舍简陋,于先生怕是不习惯。”
于安河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会不习惯,我很习惯。”
任念念只得在前头带着路,走一步三回头,只盼着于安河会改变主意。但于安河并没有改变主意,一脸风轻云淡的跟在她的身后。
任念念住的是一小院子,从外边儿看着很破。两扇铁门吱吱呀呀的。
这儿确实挺简陋的,她平常大概是从不收拾,墙头长着青苔和杂草,一副残破之象。
于安河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等着她开了门,阿斐便推着她进了院子。
院子里并不干净,同样乱七八糟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满院都是,于安河终于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来。
院子里都这么乱,不用想屋子里肯定更乱。见任念念飞一般的扑进了屋子里,于安河这次没有急着跟进去,在外边儿呆了那么几分钟,等着任念念一脸尴尬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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