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的面上虽是看不出什么来,但心里却是着急的。时间已经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来了那么久,仍是处于下风,完全受陆迟所制,只能是他指哪儿打哪儿。
他看向了被吊着的于安河,他的身体悬在空中,没有任何声息,应该是受不住已经晕了过去。
他的身体原本就弱,这山间有些冷,这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烧。
阿斐一想心里更是着急,他的拳头紧紧的捏紧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我已经都按照你所说的做了,于先生的身体不好,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你先把他放下来。”
陆迟的防备心强,他并不敢做出任何激怒他的事儿来。
陆迟唔了一声,看了看就如一只人形大风筝的于安河,唔了一声,握着手中的酒瓶说道:“我最讲信用了,我记得我们好像不是那么谈的。中途就让我放人,这好像不太妥当吧?”
他最讲信用了?这简直就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但阿斐却无法反驳。
陆迟将酒瓶放了下来,又看了看时间,说道:“刚才你的人说有事,是不是得再打电话问问?”
他的时间是紧迫的,马上就要天亮。在天亮后他要想走就多了些难度。
阿斐看了他一眼,拿了手机拨通了手底下的人的电话。
这次电话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他们应该是在车中,还能听到车子的声音。
阿斐并不绕什么弯子,直接就开口问道:“人带出来了吗?”
“带出来了,但出来时不小心被发觉了,那边追得紧。我正在甩脱他们。斐哥,要把人送到哪儿?”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是紧张的。
阿斐没有回答他的话,看向了陆迟。
陆迟并没有说人该送到哪儿,收起了脸上的懒散之色,开口吩咐道:“让老爷子听电话。”
阿斐将陆迟的电话转述了。
电话那端的人说了句让等一下,里边儿很快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多时陆老爷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虚弱的叫道:“阿迟?”
他的语气里带着迟疑。
陆迟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声音也不再那么冷硬,开口问道:“您还好吗?”
电话那端陆老爷子的声音有些虚弱,说道:“还好。你现在在哪儿?”大抵是因为才刚被救出来的缘故,他的声音里带了些惊慌。
“您不用管我在哪儿,他们会将您送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会有人接应您。我稍后会去和你们会合。”陆迟说道。
也许是察觉到了陆老爷子声音里的惊慌,他的语气中带着安抚,说完又说道:“母亲那边您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
他让救的时候并未让去救他的母亲,这时候提起来是有些突兀的。阿斐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他的视线犀利的看向了陆迟,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电话那端的陆老爷子不知道在干什么,沉默着久久的没有说话。阿斐的手心里出了些汗来,他的心里虽是着急,但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浑身戒备着,一旦于安河有任何异动,就往于安河所在的方向冲过去。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电话那端才传来了陆老爷子的声音,他开口说道:“好,你的安排我放心。”
两人应该是在对暗号一类的,听到这话陆迟显然也松了口气儿。他又低低的说了句让陆老爷子照顾好他自己,然后示意阿斐挂断电话。
阿斐按照他的吩咐,很快就挂了电话。他的心全系在了于安河的身上,刚要开口问陆迟能否将于安河放下来了,但不经意的往任念念所呆的那门口看去,却发现被捆丢在门口的任念念,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门口了。
他的心里一惊,立即就看向了楼上的陆迟。他刚才完全就没有想到任念念,不知道陆迟是用什么机关将她弄放哪儿了,还是被人给带走了。
陆迟刚才显然也是故意的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察觉到他的视线便与他对视着。整个人看起来平和不少,开口说道:“斐哥果然守信用。”
从过来开始,他就像是陆迟的一傀儡似的。现在于安河还没能救下来,就先折了一个任念念进去。他是焦躁的,按捺着冲动,冷冷的说道:“现在能将人放下来了吗?”
陆迟笑了起来,往于安河那边看了一眼,说道:“急什么,你们于先生现在在上面和在下面都是一样的。他现在应该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说着笑了一声,耸耸肩。看着说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阿斐不等他再说话,就冷冷的又说道:“有什么要求一次全说出来。你别忘了,你父亲现在也在我手里。”
陆迟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他竟然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笑,说道:“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阿斐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陆迟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玩味,拍了拍手掌,说道:“斐哥是在提醒我,你们随时可能会背信弃义?”他说着视线再次的落到了于安河的身上,接着说道:“我势单力薄,看来什么时候放于先生下来,我还得好好想想。”
原来他是在这儿等着他。
阿斐气得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陆迟笑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说道:“我不想怎么样,放心,只要我父亲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让于先生下来。”
他这话说得颇为意味深长。
阿斐从牙关里吐出了卑鄙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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