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平静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平淡的时光,虽然难免让人感到无聊,但当你很久以后再去回想时,也许会惊奇的发现,其实在漫长的人生当中,这样的时光并不多。
所以,平静对一个人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
时间的车轮从来不会停止,就像苍茫的洛水一样,奔流到海,又有谁见它曾回过头。
夏秋交错,冬去春来中,几载寒暑已经转眼而过。
春风来时,万物复苏,冰雪亦皆消融。
夏有酷暑,蝉鸣蛙声。
秋雨萧瑟,叶落花凋。
寒冬过境,雪落满山,如穿银装。
不知不觉中,洛北已经在栖霞山上度过了四个寒暑。
不管是平淡还是寂寞,四年的时光都足以填平一切,让你重新认识一个环境,认识环境里的人,尤其对一个少年来说。
如今又是一个深秋,满山的树木除了一些长青的植物外都早已落光了一树的枯叶。
洛北望着窗外,想起八岁那年来到山上,仿佛一切都还在眼前。
可是过去的四年终究已经渐渐走远,不禁有种光阴荏苒的感觉。
但时光这种东西好像从来都不会藏在少年人心里,至少不会存放太久。
因为他们在不断的成长,成长过程中虽然也有烦恼,但无疑都会很快被抛之脑后。
从八岁到十二岁,洛北已经长高了不少,初来山上的时候他还比卓小婵矮上半头,如今四年过去,个子也早就超过了卓小婵。
经过秦穆川教授的基础练习,他虽然拳脚功夫尚无太多长进,但身体却比以前强壮坚实了很多。
洛北坐在草屋门前,拿着一根木制的短笛在手中把玩,这是他十岁生日前,秦穆川亲手削制的,但不知为什么,没有亲手送给他,还是通过卓小婵转交给他的。
四年过去,他也早就已经习惯面冷心热的师父,习惯了山上的一切。
他把短笛放在唇边,摸索了许久,还是无法吹出任何曲调,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所以即便他对短笛十分珍惜,但在他手中也还是能看不能用的东西。
这时候,大白从背后的树林里窜了出来,三跳两跳的蹦上洛北肩头,伸出舌头舔着前爪的脚掌,它额前那撮黑毛随着长大也好像长开了,不再是个三角形,而是拉长了些。
这几年这只懒猫也长大了不少,当初救它回来的时候还不过是一只又瘦又小的家伙。
如今不但长大了,也胖了不少。
谁知道它身上的肉虽然渐多,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影响它的敏捷性。
每次深入树林、乱石中出来的时候,身上雪白的毛连一根杂草都不曾沾过。
所以洛北很奇怪,他到底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这在洛北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猫的习性都是昼伏夜出,可是大白却不同,它白天精神活跃,到处飞奔玩耍,到了睡觉的时候便自动回来,一跃而起,几乎都是十分精准的躺在它的“位置”。
洛北是又气又笑,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夜晚,山风瑟瑟。
吹的檐边挂着的风铃不住的响,那是卓小婵拿来的,分别在三间草屋的房檐上都挂了一个,她说什么这是一种特殊的信号,如果有危险来临的时候,三个风铃就会发出声音相互应和。
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这种警示功能,但风声一过,风铃便发出脆响,扰人清梦,这倒是真的。
奇怪的是,秦穆川居然没有反对,所以洛北也只能闷声不说话,初时的确很不习惯,但时间一久,风铃声也渐渐被习惯,甚至每天夜里,都会在规律的脆响声中进入睡眠。
秋色更深,秋意更浓。
躺在床上的时候,洛北觉得自己眼前开始模糊,没过多久,就在风铃的响声中渐入梦乡。
夜里,风声渐浓,风铃在屋檐下不停的摇摆,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这对已经熟睡的洛北和大白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一夜秋风去,在不知不觉中,隆冬就已经悄然降临。
深夜里,漫山雪花飞扬,直到栖霞山最高的山巅处天色开始破晓,外面也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洛北甚至不知道一直跟洛北睡在一起的大白到底什么时候跑了出去。
这时候,门被扒开了一道缝隙,一只猫脸首先从门缝钻了进来。
天色仍早,洛北还正睡的酣甜,大白钻进屋子后抖了抖身上的白毛,然后丝毫不管一身的寒气,一跃而起,十分精准的落在床上,就在洛北旁边的位置,然后极为自然的头一低,钻进洛北盖着的被子里。
“啊”
洛北一声惊叫,好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浑身颤抖,赶紧抱紧了身子。
不知道好端端的从哪里来了一股寒气,让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然后低头一看,只见通体雪白的大白仰着身子,正眯着眼睛看着洛北。
见到洛北惊恐的模样,大白竟是颇为高兴的伸了伸爪子,然后缓缓的又趟了下去,样子格外好笑。
这下洛北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睡的好端端的就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一阵寒意,于是一股恶怒从眉间闪过,他抬起两只手,却对大白大笑了起来。
大白也不管他想要干嘛,身子一转,就要倒头睡去。
洛北见时机终于来了,身子霎时间像是弹簧一样,突然对大白发起了攻势。
趁大白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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