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就如突来的骤雨,随着划弧飞坠的躯体,点点滴滴,参杂着秋雨洒落在荒地绿草之上,混染泼成刺目的艳红!
十几个人,数个方向,不绝于耳的砰响!
时间,就在众人坠落的瞬间停止,只有来自人身的鲜血,仍兀自汩汩地流入潮湿的草地,留下一团团暗红的血渍印染……天空更黑了,秋雨更急了,凄凉中带着一股冷意沁人脾肺。鲜血已经在血水的冲刷下,朝低处流去。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之气,随风飘散,引来荒山中几只觅食的异兽。
良久似是确定草地地之上,不再有活人,贪婪的异兽双眼冒着饥饿的凶光,警惕的朝前移动。
突然死人复活!
一具尸体倏然探手,蓦地,黑光闪现,一只来不及逃遁的嗜血山狸身首分离!
只见身首分离的嗜血山狸,身体四肢猛蹬,登时,枯草泥沙飞溅四射。
一阵狂乱的挣扎,就像死人复活一样的突兀,嗜血山狸的尸身,渐渐停停止抽动,枯草泥沙落地。荒原再次恢复宁静。
淳于飞蠕动着身子,辛苦地撑地而起,他的身上布满无数道交错的刀剑之痕。
他似是被结痂的伤口牵痛,皱着眉头慢慢在湿凉的草地上盘坐而起,他右手握着漆黑如墨的黝黑长剑和暗夜如同融为一体,黑暗中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淳于飞轻嘘口气,看看了受伤的身体,不由的想到,婆婆的话“虽然你有奇学护身,未必能抵得住利刃加身!”
他脸上带着苦笑,溜眼瞄看四周,然后斜睇着身旁业已断气的嗜血山狸,伤感地呢喃道:“唉~~人落险境被兽欺,我落到此等境界,就连你这只小小的猫狸之兽,也敢欺上门来?”
休息了半晌,淳于飞终于万般疲懒地挣扎爬起,拄着黝黑的长剑,拖着蹒跚的脚步走向昏迷不醒的少年。
当他经过血鹰队马匪的尸体旁边时,淳于飞胸口一阵颤栗,心中充满压抑恐慌,肠胃翻涌不止,干呕连连。心地本纯善的淳于飞,以前杀个家禽都感到不安,现一下下杀了十几个人,有些极度的不适应。
好不容易,艰难移动步伐的淳于飞挨到少年身旁,闷声**着跌坐于沙地,双目不停的在他身手游走,查看他的伤情。
良久,小淳于飞露出安心的笑容,右手轻轻一晃,手上黝黑长剑消失不见,再一晃手掌上,多出一各瓷瓶,倒出一颗丹药,他捏开昏迷少年紧闭的牙关,将丹药纳入少年口内。
接着,淳于飞抬起头眯着眼睛,瞟了一眼雨停云散,露出的皎月,他只感觉到自己呼吸间,全是一股寒凉湿润的清新之气,而身上凝痂的伤痕,正随着心跳,一松一紧地抽痛着。
舔舔因失血而发干的嘴唇,淳于飞索性脱掉破碎血糊的上衣。
上衣尽褪,淳于飞的脖子显露出一根乌色项链挂着一方玉牌,这只玉牌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遗物。
经婆婆告知,这玉牌还有另一层玄妙,那就是这玉牌中藏有一个独立的空间。经滴血认主之后,淳于飞的精神力进入其内,他发现玉牌之内有一九层宝塔。
这个玉牌别的玄妙不知,但却是个存放取物的好物件。淳于飞的一应用品皆放在一层的空间,一层具体有多大,因为淳于飞的精神力太弱,暂时还不能一窥全豹。一层尚不明瞭,其上的八层他更是一无所知。
也许有人会问,这生死一战,九修为何没有出现,让淳于飞经历九死一生。就在前一日,淳于飞一路闲来无事,用精神力探究玉佩的奥妙,不想九修神识也随着进了去。
九修的神识不光进到了玉佩内的塔楼之中,并且毫不费力的突破一层的无形能量罩,冲进二楼,到现在一直杳无音讯。
淳于飞尝试无数次,想要冲破禁制进入更高一层,寻找九修,最后都无功而返…………!
不见淳于飞任何动作,只见玉牌光华一闪,一个白玉大肚小瓷瓶出现在他的手上,拨掉瓶上的软木塞,将瓶中淡红色的药粉,倒在胸前的伤口上。
淳于飞处理好前胸的伤口,却对背后二道自肩胛斜向腰际的伤势猛皱眉头,因为他根本看不见伤口,叫他如何疗伤?
淳于飞转头看看昏迷中的少年,发现那少年的脸上已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呼吸也趋于正常,但是尚无转醒的迹象。于是,他干脆背过手,胡乱倒些淡红色药粉倒在自己背上,随便抹抹就算了事。
光是如此,淳于飞额际就已因为背手牵动前胸的伤口,痛得滴落豆大的汗珠。
随后,淳于飞服下一块和方才他喂给少年相同的莲叶,便打着赤膊径自盘坐烈阳之下运气调息。
不知经过了多久……。
旭日初升的阳光将淳于飞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终于功行圆满的睁开明亮星目。
此刻,他秀气斯文的脸上一扫方才疲乏苍白的神色,散发着焕然的光彩。就连他先前所受的刀伤,竟也只剩下一道道结了血痂的晶亮痕迹,伤势愈合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淳于飞精神奕奕地跳起身来,在胸前玉牌中拿出一套蓝色长衫换上,换过之后从外表几乎看不出,不过大半天之前他还伤重的躺在地上喘大气。
他提着嗜血山狸俯身探视他费心救出的少年,这名少年正好悠悠转醒,于是,淳于飞愉快的招呼道:“嗨!老兄你好。”
少年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哑声道:“你没事!太好了,我还在担心,你会为我所累,遭到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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