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出征?世子爷,会不会太匆忙了些?”
明天就出征,这未免也太赶了,肖琦面露难色。
“肖千户,军情紧急,要是再晚些,恐怕咱们要面对的就不是两百匪寇了,两千匪寇都有可能。”
朱琳泽亲眼见识过王虎臣拉队伍的速度,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世子爷手底下的兵都是百战精锐,令行禁止,自是不再话下。只是肖某手底下的兵,除了五十六名家丁尚可一用,其余士卒都是些老弱病残,且疏于操练。”肖琦无奈地叹息道,说出了他的难处。
养家丁是所有明朝将官的恶习,肖琦也不例外。养的家丁越多,说明家底越厚实,家丁数量的多少和将官的战斗力直接挂钩,在其他将官面前也更有面子。
长此以往,所有的大明将官都热衷于养家丁。然而各大将官手里的资源是有限的,家丁占用的资源过多,能投入在普通卫所兵身上的资源所剩无几,自然就不能够指望普通的卫所兵能有什么战斗力。
这也怪不得这些将官,卫所制度糜烂,军屯被豪强劣绅侵吞,要依靠所剩不多的军屯养活纸面上的兵就是在扯淡。
他们只能倾斜资源养一些精锐的家丁以应付战事,遇到小战事,比如打打小股的土匪还好,勉强还能应付。
一旦遇到大战,比如对阵辽东的满清,虽然大明纸面上的兵力占优势,实际上大明能战之兵并不占优势,反而是满清那边的能战之兵在数量上要比大明朝有优势。
因此双方一接触,甚至还没接触,往往明朝这边的大军就先崩溃了。
明军在这方面吃的亏不是一次两次了,刚刚输掉的松锦大战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同总兵王朴临阵溃逃,直接导致了松锦战局的崩坏。
肖琦爷爷辈那会儿,手底下的军屯还能养得起一个百户的家丁,而到他手里,更多的军屯被南京城的勋贵,官绅占了去,他就只能勉强养着五十六名家丁充当最后的门面。
“今夜肖千户将手底下弟兄全都带到我营里来,我要犒赏诸位弟兄。”朱琳泽对肖琦说道,“上了战场无论是我的府兵还是你的家丁,抑或是寻常的卫所兵,大家都是生死兄弟。”
战前犒赏三军,提振士气,这是朱琳泽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肖琦一听说朱琳泽要犒赏三军,闻言大喜,嘴上应承着朱琳泽一定生死与共,但心里还是在想着在战局不利的时候怎么跑路能够少死一些人,以保全实力。
肖琦的想法朱琳泽焉能不知,这些卫所兵打打顺风仗还行,要打逆风仗,跑得比谁都快。这场仗的主力还是他的这两百多名府兵。
虽然朱琳泽现在的钱也不多,但是战前犒劳士卒的钱是必须花的,这钱省不得。
朱琳泽让人去市集上买了二十口猪,三百只鸭子,一百只烧鹅以及三百坛酒,用来晚上犒军用。
七百多两银子就这么如流水般地花出去了,朱琳泽和尹旷,看着一头头赶进营区的猪、鸭、鹅,不禁感到阵阵肉疼。
他娘的,这些花出去的钱,迟早要算在那伙贼匪身上。
疫民中有不少善于烹饪的妇人,朱琳泽挑了些没有染疫的妇人出来杀鸭煮鹅。
至于杀猪是个技术活,这些妇人显然无法胜任,好在疫民里也有几个屠夫,朱琳泽就让这些屠夫把猪杀了,分割好后交给那些负责烹饪的妇人煮食。
疫民们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眼馋,这可是肉啊。
这些天虽然他们有粥喝,不至于饿死,但是吃肉,他们早已不记得上一次吃除了人肉以外的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十几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在杀猪的屠夫,一名干瘦如竹竿的少年吸吮着食指,说道:“是肉!是肉!好想吃!”
他的话传到朱琳泽耳朵里,朱琳泽笑着对他道:“这些肉是给那些兵哥哥们吃的,吃了就要上战场杀敌的明白吗?那可是要死人的。”
“世子爷!”那孩童看见朱琳泽,急忙跪下叩头道,“世子爷咱们也能杀敌!只要世子爷给咱们几个发一把刀,咱们也能上战场杀敌!”
朱琳泽无奈地摇摇头,半大的孩子为了一口肉就能卖命,这个世道的命就是这么的廉价。
这些孩童肯为朱琳泽效命,朱琳泽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感到悲哀,为这个世道感到悲哀。
“你叫什么名字?”朱琳泽让那孩童起来,问起了他的名字。
“小的名叫武钢,陕西洮州卫着泥寨人!我爹是挑夫,我八岁起就跟着我爹做起了挑夫,不要看我瘦,我也能像大人一样挑起一石多的米赶路!”
武钢以为朱琳泽要将他编入行伍,目光四处搜索周围能够肩扛手挑的东西,找来找去就找到一个半大不小,估计有一百斤重的石头。
武钢跑到石头前,深吸一口气环手将石头抱起,抱着石头四处走动,故作轻松地对朱琳泽道:“世子爷,你看,我有力气!能扛得起石头,也能拿的起刀杀敌!”
“放下吧。”朱琳泽挥挥手,让武钢将手里的石头放下。
武钢这才将手里的石头放下,武钢抱起来的这块石头棱角分明,他小小的手掌早已经被石头磨的血肉模糊,但他却一点也没觉得疼。
武钢期盼的眼神望向朱琳泽,希望朱琳泽能够将他编入军中。
“武钢,你表现很好,很有力气,只是你年纪太小了,我不能将你编入军中。”
这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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