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用手拢着嘴巴,对三人道:“这小姐原也没什么尊贵,是老爷外面养的女人生的,后来母亲死了,才带回张宅。老爷只有这一个女儿,也还挺疼爱的,给小姐院子里种了无数名花。听说这位小姐爱花如命。谁知偏偏这些花移种过来全都死了。小姐就因此得了失心疯,跑到外面去了。不过……”小厮更神秘的道,“我们下人都在传,是大夫人赶走了小姐。”
眼见到了正堂,小厮便闭了嘴。引三人到门口,便走开了。
张大户见三人自堂外进来,便起身相迎,道:“三位道长可是受我夫人所托除鬼?敢问除的是什么鬼?”
刑岳道:“如今看来,是心中之鬼。”
张大户道:“道长此话是何意思?”
刑岳道:“张老爷家中,最近可是丢了什么物件?”
张大户微微一怔,道:“物件倒是没有丢,丢的是老夫的小女儿。”
刑岳继续道:“张夫人,请我们除的,正是张老爷的小女儿,霁芳。”
张大户表情有些不自然:“道长不是除鬼的吗?为何要除我小女儿?竟然还是夫人委托?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刑岳笑笑,道:“本来张夫人是不知晓所要除的是张家小姐,只是我们去过之后才知晓。更是得知了一个秘密。”
张大户道:“是何秘密?”
“张家小姐,死因的秘密。”
张大户表情有些暗淡:“死因?霁芳已经死了吗?霁芳死因有何秘密?”
刑岳道:“霁芳姑娘确实已经死了,而且是枉死,如今不能投胎,害死她的人,就是张老爷你家大夫人!而且——是被她活活捂死的。”说着刑岳拿出一块方巾,你可叫大夫人认一认,这是何物?
张大户木然的接过手帕,对旁边递水的小俾道:“让他们把大夫人叫来。”
小俾领命前去,不一会只见一个妇人便自后庭走了进来。虽是穿的端庄华贵,但眼中透着狠戾。
张大户把手帕丢给张夫人,道:“你看看这是何物?”
张夫人拿起帕子,看了一会,道:“不过是一方普通的帕子。”说完丢在桌上。
刑岳道:“张夫人,你当真不认识这帕子?再仔细看看,这不是普通的帕子,这是霁芳姑娘托我们转交给夫人你的。”
张夫人一听此话,脸色大变,惊叫道:“什么?你胡说,她能有什么东西给我。作为道长,你们不要在这胡言乱语的吓人。”
刑岳道:“张夫人作何惊慌?小姐不过是出走而已,托我们带个帕子,也许是回心转意想回家了。”
张夫人怒道:“胡说,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你们到底是什么居心,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张大户听的一愣,对张夫人道:“你是如何知道霁芳已经死了?还说的如此笃定,难道真是你杀了霁芳?到底是为何?”
张夫人见自己说走了嘴,便也无心再装,道:“为何?我本是府台家千金,容你娶了五房小妾,也算十分大度了。但你竟然还在外面养野女人,养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把野孩子也带回家中,当做掌上明珠一般。我呸,她配得上小姐这个词吗?就算进了张府也还是个下贱坯子,看见她我就能想到她娘那个贱女人是如何勾引你。一脸柔弱,满腹委屈。难道是我欠了她吗?说她两句,她便大喊大叫,还动手打我。我不过捂住嘴要她闭嘴而已,怎知她就死了。如今还要来作弄玄虚。真真是个贱人。”
张大户一听此言,也是愤怒不已:“平日里你一派端庄,不负张家主母之名。怎得背地里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此事不能作罢,女儿无论是谁生的,也是我至亲骨肉。此事必当追查到底。”
张夫人哈哈笑了起来:“追查?不用追查,就是我捂死的,扔在乱坟岗了。怎得?张二,你是要报官抓我吗?”
张大户道:“就报官又如何?此事定不能就如此了结。”
张夫人停下笑,有些轻蔑的看着几人:“不如此,你便当真去报官,闹得大了,是要我家父亲出面,还是要你家兄长出头呢?谁会为一个野种做主?只怕如此丢人颜面之事,你家兄长还要多谢我斩草除根,以免日后落人话柄。”
张大户闻听张夫人所言,果真平静下来。
张夫人继续说道:“我若是坐了牢,我父亲必不会善罢甘休,彼时两家若是反目……张家的生意,怕是……”
张大户更加安静起来,大气也不出一声。
张夫人又道:“老爷与我这许多年夫妻,这个家我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没为老爷生个一儿半女,但妾室们各个都是生儿子,也算不负张家。如今老爷要为一个野种,还是个赔钱的女儿,就跟糟糠之妻反目吗?老爷想想,霁芳没来之前,家中本是一团和气。如今只当她回去了。难不成为了一个没了的人,乱了家中和气吗?得不偿失啊,老爷。”
张夫人如此心肠歹毒却能稳坐家中主母之位,必是有些手段,如今句句话说进张大户心坎里。张大户沉吟了许久,终于开口,长长叹一口气,道:“唉!各位道长,此来辛苦了。老夫家中之事,老夫日后自行处理吧。拙荆所托之事,便就此了结吧,若是需得银两,老夫这就使人去取。”
姜仙凝一看,张大户果真是自私至极,便道:“今日之事,若是要我几人守口如瓶,也需得千两白银。只是霁芳小姐的尸骨还扔在乱坟岗,张老爷不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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