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陈丰便被窗外一阵嘈杂声吵醒了。
他出门一看,原来是秦府伙房的几个男丁正在套车,准备去长安城内采买菜食。
陈丰又看了几眼,便掉头打算回房休息,那几个男丁忽然嬉笑起来。
“长安城如此繁闹,我等每天都要去走上一遭,除了带回来这一箩筐米菜什么也没落下,岂不无聊。”
“嘿嘿,刘武,我看你是思春了吧直说就是。”
“对对,咱们弟兄几个商量一下,到时主管问起来,说路上颠簸,耽搁了点时辰便是……”
陈丰听到这里,不由眉头一皱,嘴中念叨这几个字,但见到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却又不好去打扰。
待考虑了片刻,陈丰还是缓缓朝那几人走了过去。
那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丁见陈丰过来,知道他是小姐昨天带回来的客人,俱是神情一肃,相互拍了拍肩膀,收起了笑容。
“我听到你们刚刚好像是在?”
陈丰淡淡地问了一句。
那几人闻言,面色一变,陪着笑脸道:“哪里哪里,我们几个就是去买菜的,公子你怕是听错了。”
陈丰也不反驳,反而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捏在了两指之间。
幸好昨天那两人急着处理自己,还没来及搜身!
陈丰在那几名男丁惊愕的目光中,掂了掂指间那银块,脸上露出了一副诡秘的笑容,“我是说,如果你们要去话…
…带上我,我给你们付钱。”
这送菜的马车就是两匹马后拖了个木头做的板车,做工较为粗糙,而山路又十分不平,一路上陈丰的屁股不知被颠了多少回这才看见长安的城墙。
现在还是在初唐时期,唐高祖奉行的是与民休养的缓和国策,眼下长安虽然已然高墙伫立、气势不凡,但还远难及而后的贞观之年。
待进了城门,陈丰挺起胸膛,放眼一望,当见到那些在各坊间吆喝行走的摊贩和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虽然陈丰已无数次在史书和前人的描绘中听说过这个场景,但能亲眼一见,那感觉是任何书本都比拟不了的。
“陈公子,我们到了。”
马车忽然停住,赶车的男丁挥手指了指路旁。
陈丰转头一望,只见一座三层多高的楼阁耸立在那,楼身上下都涂饰着朱红的油漆,屋檐两端则立着两只碧绿色的鸱吻,而在那些窗柩的孔隙之间,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
“走啊,一起进去耍耍。”
陈丰跳下了车,嘴角涌上一丝笑容。
那几人闻言,却是连连摆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今天有点阴,像是要下雨了,我们得赶紧送菜回去才行……只是,陈公子玩好了,到时可别和小姐提是我们引路的就成。”
陈丰笑道:“我怕是一天不够玩的,和你们小姐说,几日之后等我办完事后自然会回去找她,别让她担心。”
说完,陈丰和那帮人相互告别后,转身又看了一眼那大匾额上’三个大字,走了进去。
这时还是清晨,太阳也才刚刚升起不久,天空浮着几片悠悠的白云,为这个宁静的古代都城平添几分生趣。
一楼大厅内,几个穿着短打对襟的小厮正忙桌上摆上果品。
陈丰又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小厮见到,张口就欲去叫老鸨下来。陈丰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顾自地找了张桌子坐下,吃起上面的瓜子来。
“不用管我,我等人。”
陈丰发了句话。
这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那二楼的厢房里忽然有了一阵动静。此时天色已完全开了,应是昨夜在此过夜的客人准备起床了。
陈丰静静地盯着那楼梯,一个挺着肚腩的中年男子撸了撸腰带,提着宽大的襕袍,双颊还带着两片酡红,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
“吴妈,快给本官去备车,要是迟到了有你看的。”
中年人显是还有几分醉意,朝着后面跟来的一个“厚脂浓涂高云髻、粉凶半掩疑暗雪”的妇人大喊道。
而当那男子扶着楼梯栏杆,一步一晃的走下来时,陈丰忽然站了起来,拉长了声调叫了一句,“蔡大人,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平日里同僚都说你爱来这里过夜,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李建成麾下的一个幕僚,名叫蔡东潘,虽然能力有限,但善于溜须拍马,在太子府混的也还不错。
蔡东潘听见有人叫他,四处张望了一眼,最后瞥见了楼下正对着他笑的陈丰,猛地吸了口气,跌坐在楼梯上。
陈丰朝着他一步步走了上去,蔡东潘伸出手来,微颤地指着陈丰,惊恐地道:“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人是诡?”
陈丰哼唧一声,直接迈步到他面前,把蔡东潘的手给拍了回去,道:“自然是人了,太子想要杀我,可没成想被我溜了出来。”
蔡东潘道:“那……那你还敢出来,你让太子折了颜面,他现在一定下了死令要把你抓回去。”
陈丰浑不在意地笑了两声,只是盯视着蔡东潘看。
蔡东潘被他瞅得发毛,又道:“你不会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太子的追捕计划吧,你知道的,我在太子府只是一个小官,这等机密的事太子根本不会告诉我。”
“小官?”陈丰脸上忽然闪过一道奇怪的神色,“那你想不想当个大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蔡东潘听得一头雾水,额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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