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张辛夷果然在早朝上完后又得到尤许的传召,苦着一张脸到了小皇帝的地盘。
她学乖了没有跪下,行的是拱手礼:“臣参见皇上。”
尤许还是一身明黄,他坐在那没有说话就已经很有压迫感。
大殿内死寂沉沉,压得张辛夷心里死死地,怎么到了这里就自然变得这么怂,她自己都无法回答。
“张丞相,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尤许眼睛盯着张辛夷,竟让人一时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说是小皇帝,其实是个老油条。
“臣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自己看我这个好丞相做了什么。”说罢尤许一把将他手里的奏折扔到她面前。
张辛夷翻开奏折,上面的奉承话略过,主要内容只有七个字:张辛夷倒向德王。
张辛夷扑通的跪下,带着哭腔:“皇上,冤枉啊,怎么能凭这一面之词就定我得罪。我对皇上的忠心绝对日月可鉴。”
尤许轻呵:“你看这是谁弹劾你。”张辛夷一看果真是昨日的三朝元老秦大人。
“他的话让我不得不信。”尤许说着顿了顿,咬牙切齿的继续说,“张辛夷,你跟我那么久,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那其中的苦涩意味明显,让她完全不能忽略,心里突然感到一丝疼痛,皇帝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她在心里叹一口气,语气温和:“皇上,此事是针对我做出的假象,就像上次刺杀也指向我一样。”
“你以为朕不知道风月楼里发生的事?你当朕是蠢的?”尤许面带嘲讽,眼里都是冷意。他已然不信她,张辛夷诧异,皇上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说我背叛了他,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激怒了他。
她往上扶了扶略大的官帽,眼神澄明:“皇上,你信我,你应该信我。这么多年,臣一直跟在你身后,帮你出谋划策,一直没有二心,若是有奸诈小人来离间我们,我们也应该共同揪出那个人是谁。”
尤许眯眯眼,这丞相当真变了,他可从未把我放在眼里,以前我若这样怀疑他,他定会生气,绝不会说这么一大段话来解释,而如今,却不一样了。
“罢了,你下去吧。”尤许有点累,用手按着眉头,可始终没有抚平眉的褶皱。张辛夷没有走,反而走近他,隔着那笨重精致的桌台,把手伸过去,抚上他按着眉头的手。
尤许被吓到,眼睛瞪的大大的,甚至来不及反应,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眼里有诧异有惊惧更有的是暖意。察觉到那一丝暖意,他心里突然烦躁起来,他拍下她的手:“丞相,你胆子近来可是愈发变大了,是活够了吗?”
张辛夷没有退缩,又抚上他的眉头,手轻轻地揉,像是要帮他抚平一般。“若是累了,就休息,我帮你按按,现在,我们不是君臣而是兄弟。”
尤许想着这句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但这样的动作总觉得有碍观瞻,他把头退后一点,离开那双手,额头又觉得空荡荡的,眼里竟有些迷茫。
张辛夷看着他有这般可爱的样子有点好笑,又再次将手覆上去:“你就别躲了,就当放松一下,我又不会吃了你。”
少女独特的芳香随着按眉头的手法一点点渗进尤许的鼻子里,比起那些妃子的味道是那么的不同,竟是慢慢沉醉下去,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张辛夷见他睡得香也没有停止揉按,这么一副君臣和睦的场景倒是很难得。
醒过来的尤许看着桌子对面也睡着的张辛夷,内心那种异样的情绪再次出现,他用手描摹她脸的轮廓,像是要把所有的都记在心里一般。
张辛夷梦到了现世的尤许,二人如从前般熟稔。尤许看到睡着的她把唇角轻轻勾了起来,这一勾让他停止了刚才的动作,他不自然的眨眨眼睛:“小福子,过来服侍丞相,送他出宫。”说罢离开了乘乾殿。
这时一个太监弓着背走进乘乾殿,凑近她的耳朵,轻唤:“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张辛夷被吵醒有点不耐烦,凤眸微闪,神情清冷,回过神来,看到是在他人地盘上,摆正神情,端着回了一句:“嗯。”
“让奴才送大人出宫。”
可是当二人走到宫门口时,宫门早已落钥,中午时分宫门紧锁,确实不正常,但据守卫道这是皇上在非常时期下的命令,张辛夷无奈只好又跟着小太监回去,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的肚子早就在抗议了。
“丞相大人,是奴才疏忽了,忘记宫门落钥时辰,本想带您去找权工大人,可知正巧那位大人出门办事,奴才又没啥权利拨给大人休息处所,所以劳烦大人跟我去禀告皇上。”那奴才低眉顺眼,好生耐烦,这话说的也是情真意切,让张辛夷脾气都发不出来。
她忍着饥饿和困倦,勉强回应:“带我去吧。”
尤许正打算用膳,听到下面人来禀,丞相被困在了宫内。
他想象到她灰头土脸的样子之后心情又好了许多。倒是忘了他出不去了,念在今日乖巧,赏他吃一顿饭罢了。心里想着也就吩咐了下去。
张辛夷看着满桌的美食,加上饥饿,简直用眼睛都可以把这些都吃下去,暗暗咽了咽口水,什么冰山美人不复存在,饶是小狐狸都看掉了牙齿,这厮忒没出息了。
但她是丞相,不是逃荒来的,要忍住。
尤许见她拘束,倒是起了逗弄的心思:“丞相不饿?”
张辛夷如坐针毡:“还行。不,禀告皇上,臣尚能坚持。”可
喜欢固安称狐狐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