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他们的队伍已经倒下去十几个人了,不是中暑就是累瘫,或者从石崖上掉下去,而眼前这个高耸的山石更是陡峭,多戈裴心里拧了一把冷汗。
山崖由远及近,一重一叠展现在眼前,山峰顶端,高耸万仞,像一把锐利的刀剑直冲蓝天里去,画面和险绝如此异常。岩石的表面裂缝里,挤兑的生长着枝条弯曲的灌木,远处看似像极了人身上扩张的毛细血管。连绵山峰、蜿蜒崎岖,没有尽头的群山,骆驼似地一座比一座高。
远处的林子里有灌木丛,全是高耸的千年古树。灌木的树枝交错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延伸开来的繁枝茂叶如苍翠绿色,把蔚蓝的天际遮挡的严严实实。一颗巨大的古树立在眼前,它的树皮如同墨的绿色,奇形怪状的树条像蛇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吹过时,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蛇的叹息声。
“这么高的山崖我们能爬过去吗?”多戈裴问道。
“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安宁回答。
“一路上我们的人已经倒下去十三个了,我不想再看着有人死去。”
“没有谁愿意看着谁死去,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继续往前。”
“我们的马儿也要全部丢在这里吗?”多戈裴望着眼前的山峰问安宁。
“不舍弃马儿,我们就无法翻越这座山。”安宁说,“这附近有牧民,有牧民,这些马儿会有去处的。”她说着下了马,“准备好了吗?爬上这座山峰可就绕过了赤牙人设的关卡了。”
多戈裴也下了马,“真舍不得他它们,我精心训练的马儿,陪我那么多年,征战杀场,翻山越岭。”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往左边走,我也不知道会到哪个国度,若往右边走每隔二十里都有赤牙人设的一个关卡,我们只有这一条选择了。你就咬咬牙,把他们放了,待到达罗布城,再买些上等的好马。”安宁说着将马儿放逐,依诺也将缰绳往马屁股上一拍,马儿便往前跑去。
接着,所有人将手里的马儿放走,他们开始攀岩山石,李妍由多戈裴绑在后背上背着攀爬岩石,漫长的攀爬相当吃力,还好有石头和灌木,有脚踩的地方,也有手抓的地方。爬到中间的时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山石陡峭,安宁脚踩的山石滑落,差点掉了下去,幸好依诺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小心点。”多戈裴在一旁提示。
“我不行了,体力无法透支,再爬下去我会全身shī_jìn。”安宁气喘吁吁,“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多戈裴四处望去,他看到一个岩石台阶,“那里可以休息。”他用眼神指向那里。
此时,一个士兵尖叫着滑了下去,山石随着他的身子滚滚而下,身子在岩石和空中不知翻了多少个跟头,跌入山崖的时候,声音震彻山谷。
“南于……。”柯木大声喊道,接着,有一个人掉入谷底,他看着陡峭的山崖,恐惧一点一滴向他靠拢,而他已经无法再喊出他的名字。
“大家小心点。”安宁提示,“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爬上去了。”她抬头,忍着劳累又向上爬去,终于爬上了那个岩石台阶,她长长的躺在了岩石板上,看着眼前蓝蓝的天,感觉天际在眼前旋转,脑子里嗡嗡直叫。
多戈裴也爬了上来,接着依诺和其他的战士都爬上了岩石台阶。柯木从身上将李妍解绑下来,站在岩石边上,看着士兵尸体掉下去的地方,久久不能释怀,“一路走来,我尽量不让你们累着,为的就是不让你们倒下,可还会有人为此而送命。”
“这是意料之内的。”依诺安慰道,“这么遥远的路和艰险的山崖,难免会有意外,阿蛮,别难过了。”
安宁这才从岩石上起身,她走进多戈裴,拧了拧他的肩膀,“所有的险路我们差不多走完了,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了,相信我。”
多戈裴点点头面无表情,这幅皮囊便是他在战场上所有的历练,看着太多的人战死,眼神里除了一点点的难过,已经不以为然。他们休息片刻又开始赶路,长达一天的攀爬,他们终于翻过了那座山,到达一片平坦宽广的草原。
突然从远处来了一群人,多达八十余人,人人骑着马匹驰骋着从远方奔驰而来。安宁回头,仔细观察这些人的来历,“不好,是赤牙人。”
“小姐,怎么办?”依诺急忙问道。
“准备战斗!”安宁说着拿出了腰间的弓箭,开始放箭,射向奔腾而来的敌人,依诺将李妍拉进怀里,乱箭已经射向他们,士兵们拿剑挡射来的箭,马匹追了上来,扬起的尘土将他们包围,很久都未能散去。
倒下去了近二十多名士兵,草原上已经厮杀一片,尸体血流成河,不远处又飞来一批两百多人的队伍,他们朝着敌人开始放箭,敌人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待马匹走近,安宁才发现是罗布城军人,这个从他们穿着的盔甲胸前标志上就可以看出。
他们将敌军围得水泄不通,将手里的剑全部指向敌人,安宁在人群中看到了维森,他骑马走在最前方,待走到安宁眼前,他翻身下了马,“小姐,在下救驾来迟,请小姐恕罪。”
“维森叔叔?”安宁困惑的眨眼,“你们回来了?阿尔法放了你们?”
维森扑通跪在了地上,“小姐。”他的眼圈已经乏红,“君王他……。”他几经无法说下去。
“我父亲怎么了?”安宁逼问。
“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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