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娇回神过来,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帕子,一边往自己头发上擦着,一边又是道:“麻烦了,冯东家。”
“不用客气,我女儿年纪也跟你一般大,刚刚看到你在雨里疾跑的样子,我就想到了她。”
李月娇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令千金真是个命好的人。”
像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命,她是梦也梦不到的。
冯千旦垂了垂眼睑:“我只顾着做营生,竟也忽略了她,说来,倒是我的不是。”
“她?”李月娇诧异的看了冯千旦一眼。
有这么好的命,还如何不好?
“罢了,罢了,这或许就是她的命吧。”冯千旦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话语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愁意。
李月娇将帕子放在一旁,闻着马车中的香味儿,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如今才,才觉察到了一丝冷意。
忽然间,她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冲到了雨水当中,害自己受苦。
“阿嚏!”想着,李月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冯千旦见状,掀开了车帘子,朝着外头的车夫说了一句:“快些赶路,送李姑娘回去,可别着凉了。”
“是。”车夫低低的应了一声,李月娇惊讶的看向冯千旦,没想到,他竟这么体贴。
“做你的女儿,一定很幸福。”李月娇低低的说了一句。
想想她长这么大,也从未得到亲爹如此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心里,不免有些不甘。
冯千旦一怔,似是许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了。
李月娇发现冯千旦似是在认认真真的思索着什么一般,倒也不打断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等了半响,正当李月娇以为冯千旦不会说话的时候,没想到,冯千旦却是朝着她手里的食盒处看了去。
“两次看到你,都提着食盒。这是给家里人准备的吃食?”
想起之前在县衙的窘迫,李月娇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将面前的食盒藏起来。
但,就在她异常窘迫的时候,又听冯千旦说了一句:“我倒是没这福气。”
李月娇一愣,很快,马车停下来了,车夫在外头恭声说了一句:“老爷,到了。”
李月娇一掀开车帘子,果真看到马车停在自家门口的,不由诧异的看了冯千旦一眼。
冯千旦微微一笑:“我这车夫是个活地图,这赵县的人家,他没有一个不清楚的。”
李月娇回神,朝着冯千旦娇羞一笑:“多谢冯东家。”
冯千旦朝着她挥手,李月娇跳下马车,躲在自家屋檐下的时候,冯千旦的马车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缓缓驰去了。
李月娇忽然有些怅然,感慨着同人不同命。
想着自己若是跟冯家小姐的一般出生好,想必,赵大人也不会看不上她才是。
“月娇,你这是在干什么,那马车是谁的,若是让人传了出去,你那么好的亲事被退了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林红英急吼吼的朝着李月娇吼了一句。
李月娇想到自己要嫁一个身体不健全的人,心里不免烦闷。
“退就退,姑娘我还不乐意嫁了。”
她这话刚刚说完,林红英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儿,这浑身湿淋淋的样子,好生狼狈,分明像是受了气的。
眼看着李月娇就要往屋子里走,林红英忽然拽住她,怒道:“月娇,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李月娇语塞,总不能将在赵九重那处碰的壁说给她娘听吧。
撇了撇嘴,脑海里忽的又浮现了林香草那张脸,李月娇忙不迭道:“娘,我刚刚在外头看到了林香草,她居然女扮男装,当起了咱们赵县的仵作,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偏偏没人发现!”
说起这事儿,她就气愤。
一向看不起林香草,没想到,他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站在赵大人的身旁,而且,还能在衙门里混的风车斗转。
“你说什么?那丫头竟不知廉耻到这个份儿上了!”林红英面色一变,又是气急败坏道:“你忽然之间这个样子,也是被那丫头给害的?”
李月娇想摇头,转而一想,她娘是个不问清楚不罢休的,要是让她知道自个儿方才丢的颜面,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想着,李月娇赶忙道:“娘啊,虽然林香草那丫头做的不对,可好歹我也是她表姐,她也是林家的血脉,我们应该拉她一把,让她莫要错下去才是。”
林红英听不得这样的话,眼睛一斜,没好气道:“她也算是林家的血脉?不过是外头生养的野种罢了,你在家里守着,我现在就去找她。”
“娘,娘!”难得的,李月娇竟有些心虚:“那赵大人跟她关系极好,你可别冒然前行,会吃大亏的。”
“关系再好,那也是被她给骗了,这小丫头片子长能耐了,竟敢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我这就跟她算算账!”
县衙中,众人为审问张大胆做着准备工作,赵九重让胡妈拿来了膏药,这就朝林香草看来。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林香草竟下意识的就来了一句:“大人,我用不上,男人都是皮糙肉厚的,哪儿能动不动就用熬药。”
赵九重嘴角微抽,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林香草,直将林香草看的心里发毛。
正当林香草想寻个机会溜之大吉时,却听赵九重认认真真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香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惊讶的看着赵九重,她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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