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记起,从前也有个这样的男子倾尽温柔待自己,只是遥遥想来,岁月已然模糊的很。
高洺湖实在是疼的厉害,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她虚弱无力的靠在北堂谨瑜怀中,几乎都快要站不稳了,北堂谨瑜知晓她在强撑着,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他低声道:“不怕,若是太疼了你便哭出来,朕在呢。”
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传来,莫名让她觉得放松了些,高洺湖轻轻摇头竭力忍耐住眼中泪意,沉默的靠着,也不知过了良久她轻声道:“北堂谨瑜,扶我躺下吧,乏了。”
北堂谨瑜扶着高洺湖小心的侧卧着,她强忍住那身上不断传来的痛意,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水,北堂谨瑜在她身边坐下拿起手帕为她擦汗,道:“昨日便派人回京城取药,明日便到了,伤口便能好的很快。”
高洺湖点点头,感受到他为自己擦汗的轻柔动作,她低低笑道:“北堂谨瑜,怕是我们都未曾想过,竟还有今日你照顾我的场景。”
“你因我而受伤,我理应如此,而且……”北堂谨瑜顿了下目光注视着她道:“我也甘愿如此。”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有旁人因他喜怒而喜怒,从未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也从未有人让他如此担惊受怕,他从前总想着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有几分傲气的女子,可后来才发现,她才是那个潇洒绝情之人,反而是自诩薄凉寡情的他放不下。
如今能再守在她身边,那些帝王之位权势之身也该抛一抛,毕竟这些东西,从来都入不了她的眼。
“江南一游后,便随朕回京城吧。”
北堂谨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中,高洺湖目光看向那窗外,那天色越发沉下来,今日连月色都没有,看起来一片暗沉散不开的墨色,晕染在这天地间。
对着窗户有一颗树,此刻正微微晃动着树叶,树影参差,这样简单的景致她竟看得入了神,连苏绮走进来也未知。
“高姑娘。”直到苏绮走到床边轻轻唤了她一句,见她有些茫然的目光看过来,她轻声笑道:“你在失神想什么呢?”
“方才他不是说要寻你有事么,怎么……”高洺湖问,苏绮感觉到窗户外有夜风吹进来,将那窗户关了一边道:“他方才出门便接到什么信,出门而去了。”
瞧见高洺湖若有所思的点头,苏绮有些好奇问道:“高姑娘,之前我从未想问过,但是今日我却不得不问一句,你与那公子容貌穿着都是不凡,可是……官宦之家?”
高洺湖早料到苏绮会开口问这个问题,她也问过北堂谨瑜,他们几日后便要换处地方养伤,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住处,还是不安,苏绮对他们是有恩按理不该隐瞒,只是若是苏绮知晓,难免让她惶恐。
她轻笑了声道:“是,我们从京城而来,他家中父亲在朝为官。”
“所以你们,当真是夫妻?”苏绮笑道,还不待高洺湖回答便道:“我早便看出来了,你们之间那脉脉情意连我一个外人都觉得甜腻的很。”
“苏姑娘。”高洺湖目光看向她:“你可曾有过意中人?”
她瞧见她发髻上那步摇精致大气的很,衬托的她越发艳丽动人,可是下一刻,苏绮的脸竟变了,是高洺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或哀或怨,眼眸中写着一派衰败,连同那步摇看起来也黯然失色了。
“苏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我问错什么了?”高洺湖关切问道,苏绮缓缓摇摇头笑容苍凉的很:“活到二十多了,怎么会没有意中人呢。”
苏绮坐在床边,似从那夜色中取了几分化不开的心伤,娓娓道来:“五年前,我还是苏家小姐,我生来母亲便忘,父亲及其疼爱我,他身有旧疾深怕去后只剩下我一人,便到处托人为我寻个好亲事,可我那时候心高气傲的很,皆看不上那些富家子弟,偏偏中意个一穷二白的书生,父亲极力反对却坳不过我……”
她唇边突然露出及其痛苦的神情,眼眶中含着泪:“可是还未等到我完婚那日,父亲便因病出去世了,我慌乱去找那书生,他竟已经不在了。”
“他走了?”高洺湖试探问道,苏绮点头:“他原本就是偶然路过,他是要上京去赶考的,他从前言待考取功名便回来娶我,可如今父亲走了他竟也逃婚而去,后来两年我开始等他,不断有消息传来,有说他未考取便归乡了,有说他惹了事情死在途中,也有人说他金榜题名马踏京都,娶了美丽的美娇娘,以前我不信固执的要等,这两年却渐渐想明白了,他若是真在意我,五年前就不会离开,留下我孤苦一人。”
高洺湖从前也猜过苏绮身上的故事,没想到竟然如此曲折薄凉,她出声想安慰几句却也不知该说什么,苏绮却忍了眼泪笑道:“前尘旧事本也不值一提,让高姑娘你见笑了。”
“怎会?”高洺湖摇摇头,脑中突然出现第一次见苏绮时,她一袭艳丽的紫色衣裳在湖心亭上抚琴,那妩媚动人之姿亮丽的很,旁人皆是惊叹她的美貌与琴技,大抵也从未想过她内心凄楚。
“你为何……不寻个好人家嫁了?”高洺湖委婉的问她,苏绮却明白她的意思,自嘲笑道:“说来也是好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一人辜负却觉得这天下皆是薄情之人,情之一字,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高洺湖心中叹息,想来这红尘世间,情爱最是恼人,那一句执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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