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芒走了以后,宴心才让靖儿坐到床边仔细与她说起这件事,这件事毕竟隐瞒的人太多了,她必须有一个在这个怪圈之外的人和她分析。
“靖儿,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我或许并不是柳家的嫡千金,我的真实身份或是楚国的前圣女之女,但这件事还需要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也有重要的任务想让你帮我。”
宴心难得这样和靖儿说话,因为之前大夫也说过她的腰伤不轻,最少也要卧床月余,这期间就应该有个信赖的人代替她走动打理。之前关于苏氏的事,靖儿做得很好,所以便要靠她了。
得了这样重的托付,靖儿自然是心中欢喜,立刻就跪下了身子表态。
“谢小姐信任,奴婢是小姐的奴婢,不管小姐是什么身份都改变不了,若有什么吩咐,小姐但说无妨!”
她们主仆之间虽然只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但相互的默契已经无人能左右了,靖儿相信宴心的选择,宴心也相信靖儿的忠心,如此就一拍即合了。
“好,起来吧。”她顿了顿,转了话锋问道:“不知道你最近听到什么风声没有,之前我和路芒遇刺那件事哥哥调查的怎么样了?”
“现在能肯定是阿善部的人下得手了,而且阿善部在边塞的那些商人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全部都悄悄撤走了,这或许说明他们真的要和天榆撕破脸了。”
靖儿之前有意让人去问了消息,所以才能在宴心问起的时候对答如流。
这么一来宴心就差不多把整件事的因果关系理清楚了,原来阿善部早就已经把手伸到了澜州城。
从苏氏丫鬟的招认中得知,阿善部还曾经许诺,只要苏氏帮忙除掉自己,那就能够力保柳湛坐上柳家少主的位置,还会帮她找到柳糖儿并且好好保护起来。可谁知道苏氏才刚一被发现,他们就迫不及待的灭了苏氏的口。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既然他们敢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动手,就说明阿善部已经用了太多的时间养精蓄锐,现在羽翼已丰,便要反咬喂养它的主人了。”
宴心自己换了个坐着的方向,锤了两下自己有点发麻的腿,靖儿很快就发觉了她的不适,上前帮她揉捏。
作为一个大园子里的婢女,靖儿对国事自然是不清楚,不由问道:“可您和阿善部无冤无仇,为什么他们非要杀了您才肯放手?”
“这就很明显了,从佩欣的遗言里可以看出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至于为何要杀我,肯定是因为我的存在牵扯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不惜与天榆和柳家作对,也要出除我而后快。”
说不定这些人也是当年刺杀母亲的人,但如果真有自己推算的那么简单,为何楚国的国主这么久还找不到证据呢?
“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靖儿问道。
她的眸子里有一丝狡黠一闪而过,淡淡开口:“引蛇出洞。”
“夫人!”
才刚刚说完,十四便已经在门外喊她了,而且这称呼是怎么回事,难倒也是罗云溪授意的?
她忍了忍,耐着性子询问:“什么事?”
“有一件事,主子觉得还是让您知道比较好。”这是十四常用的口吻,不管是多么紧张的事,他都会沉着叙述。恩……除了鸾儿以外。
但既然罗云溪会这么传话,那就一定是重要的大事情,宴心不假思索:“进来说吧。”
“方才主子回客栈取东西,才发现叶菁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干净,而且人也不知所踪。有人来报,说是那一日佯装刺杀的时候,有商贩看见她躲进了一顶街边的轿子里,我们沿路查问,才敢确定那顶轿子最后被抬进了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宴心有些诧异,随即便也开始感叹天意弄人。“好啊,我的两个冤家还真是误打误撞的碰到了一起了。”
宴心虽然没有主动提过她和那个女人的过往,但靖儿早就察觉了她们之间微妙的关系。
“小姐,那怎么办?我看你好像很不喜欢那个女人。”
“她多次意图杀我,我当然讨厌她了。”宴心用的不是不喜欢,而是讨厌,现在她和宁不屈搞到了一起,那就是双倍的讨厌了。
宴心揉了揉脑袋,冲着外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窗外的脚步声退去,表示十四已经离开。看来想要安静养伤,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兄长打理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十四才刚走,就有一个婢女小跑了进来,看上去冒冒失失的,也不知怎么教的规矩。
“小姐不好了,王叔刚才过来传话,说是州牧大人带着平南王府的人去搜了铺子,好像搜出了不少勾结阿善部的证据!”
这进来传话的丫头看着眼生,估计是刚刚调过来接替汀兰的。
宴心点了点头让她退下,不自觉地想要赞扬叶菁出手的速度。
“叶菁这个女人果然下手够快,知道我有伤在身就如此火急火燎的动手了,连张遗都回来了,他恐怕是忘了自己是怎么保住这州牧的位置得了,柳糖儿失踪难道他就没有责任么?”
当日张遗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前程,便看在了秦玄琅的面子上把柳糖儿交给自己处置,就算父亲是城主是将军,但他可是一城州牧,不应该比父亲的责任更加重大么?
至于现在他要铁了心的和柳家作对,宴心必然不会轻易容他。
“小姐,这件事我们要不要管一管。”
看靖儿有些忧心的样子,宴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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