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被黑暗所代替。靠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张铁塔被一阵电话的铃声吵醒。电话是村干部张山打来的,听了内容,脸色一下子又唰白了。战战兢兢地问:“嫂,嫂子她现在怎样啦?”
“……被吓晕了过去,醒过来不久,人像白痴似的,一个劲地叫鬼鬼鬼的。唉!老塔呀,这鬼要是一直这么闹腾下去,您说咋办啊!”
张铁塔愈发感到事态发展的严重性,心口上像是压了块巨石般沉重,呼吸粗而急促起来。张山在电话那头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闷的压抑,忙换了一种缓和的口气:“塔,您千万别……”干笑两声,张铁塔知道自己太紧张了,但心情始终轻松不了。不知是安慰张山还是安慰自己,喃喃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会想出好办法解决的。”
挂了电话,他既无奈又显得恐慌地唉着声叹着气。从房间里出来的杨梅问道:“干嘛唉声叹气?”
“还不是因为闹鬼。张山嫂子她心痛喂养的两头猪饿了几天,认为中午不会闹什么鬼,就提了饲料去喂猪。推开猪栏门,听见猪圈里有人讲话,心里奇怪。上前一看,两头百来斤沉的猪,头对着头,嘴巴一张一翕,在对话呢!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家……还没迈进门槛,人就晕了过去。提着的饲料拔了一地。还算好,没弄出人命。”
杨梅的脸色明显地难看了。“猪跟猪讲话?!天啊……”话未说完,一双不安的眼睛就透过窗户,射向了自己家的猪栏。“塔,会不会?……”
见妻子一脸地恐慌,张铁塔挺了挺胸,干咳了一声,在这一瞬间,他觉得闹鬼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轻声安慰了妻子几句。
当晚,张铁塔迷迷糊糊被推醒,睡眼惺忪,“干嘛呢?”他问。杨梅闪动着不安的眼睛,“什么声音呢!听!”一阵凄厉地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张铁塔一激灵,精神亢奋起来,大脑反应十分敏捷。“是张山家的方向,没错!是杀猪才会有的嚎叫,奇怪,这么晚了,谁家杀猪呢?而且……”“别说了,我害怕。”钻回了被窝,杨梅紧紧地抱住丈夫,身子仍然控制不住地抖动着。张铁塔轻轻地揉着她的背。数分钟后,嚎叫声消失,夜空又静寂下来。张铁塔感觉睡意再次涌来,慢慢地无知觉地阖上了眼睛……
阳光射进玻璃窗时,正好电话铃也响了。接起电话,是张山打来的:昨晚上,他家养的两头猪突然凄厉地嚎叫起来,一家人整夜不敢合眼,又不敢出门往猪栏里查看。天刚破晓,他儿子实在忍不住了,提了一把马刀,开门往猪栏里一看,天啊,两头猪死了,肚皮下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内脏空空的。
张铁塔持着话筒久久呆立,刚刚涌起的一丝勇气,就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又瘪了。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软绵绵地而又显得六神无主,仿佛自己就像是一只没有方向的小船,在茫茫的大海上无助地漂泊。
他愈发感到事态发展的严重性了。鬼已经开始向生灵攻击了。昨晚上死了猪,说不准今晚会死人。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时,他忍不住这么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巴太快了。身为一村之长,我怎么能有这种说法呢!他自责着。没想,他的话像魔鬼诅咒般马上应验了。党支部书记张实在来电话报丧:今年八十岁的老娘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到了下午说肚子痛上床休息,吃晚饭叫她时,竟然已经断气了!
镇警察所接到了张铁塔的报警电话电话,一大早就驱车进了张家村,两位随他而来,穿着白大褂的警务人员,对两头死猪进行了全面检查,最后在口腔内找出一根五厘米长,头发那么细的铜丝,就无他物了。至于老太太的死因,其中一位穿白大褂的警务员翻开她的眼皮后说了一句:“应该是正常死亡。”
但张家村的人们各揣心事各有想法。因为连续发生恶性事故,老老小小男男女都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党支部书记张实在首先否定了他老娘的死因——不可能是正常死亡。理由是无病无灾又无半点预兆,说是正常死亡,太牵强了。他在电话中告诉张铁塔说,是警察同志怕说实话会引起民心惶恐,故意这么说的。张铁塔也认定张实在的分析合情合理。最后,他们谈到了同一个话题——老六怎么还没回来呢!
村里接二连三地发生类似事件,张铁塔想不出门都不行。倒是张阳无心理会。张明问他:“哥,你有什么看法?”靠在椅子上,昂着头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功夫,张阳才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有一件事有点奇怪,不过,我还是不相信有鬼。”
“不是鬼?那是什么?”
“现在我也没办法答复。不过,过两天我就可以知道。”
“真的?”
“没错!”
“……”
晚饭时,张阳对张铁塔说:“爸,有一件事请您同意。”张铁塔这几天蔫头耷脑,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什么事啊?”一双似死鱼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张阳显得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说:“把房间里的那台电视机给我用吧!”张铁塔如坠入五里云雾中,睁大眼睛纳闷地问道:“客厅里不是有一台吧?!”他似想到什么,接着补充了一句:“搬到你的房间吧,电视机是自己家里的,要用随时搬走,不必问爸的。”
张阳摇摇头,解释道:“我可是用电视机连接我的作品,是作为尝试用的,弄不好就会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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