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朞去了哪里?
没错,陈朞已然越过诸多等待掣签的弟子们,率先挥臂挡在了栾成雪的面前。
栾成雪先是一惊,而后立刻矫情饰诈,言笑晏晏道:“幸会了,陈公子。陈公子乃当今济世之才,你我还是在玄霄派刚入学宫的头一日有幸单独照会过一面,还不曾有机会向玄霄派的代掌门切磋请教门派的逆取顺守之法。”
陈朞高然冷淡道:“逆取顺守?整顿门派里外乾坤素来是掌门之事,没想到你会如此有兴致,还是说成雪你有此方面的打算?”
“......”栾成雪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笑意僵在了脸上。
被陈朞颀长身躯挡在身后的弟子们皆不聋不哑,听到这般说辞恨不得魂飞天外,纷纷紧抿着嘴唇,低眉敛目,生怕被迫参与到这番格外刺激的言谈之中。
栾成雪的眸色骤然阴冷深沉,像是慑人的黑夜一般,但依旧扬起唇畔,微勾起嘴角。
“成雪我披怀虚己,真心请教于陈公子,公子为何话中带刺。”
陈朞悠然一笑,说道:“那怕是陈朞误会了你话中之意。见你如此笃学不倦,故而以为成雪你有千里之目,上进之心。”
陈朞之言抑扬顿挫,有意将重音放在“上进”二字之上。
栾澈于人群后方狠狠回身甩袖,愠怒冷哼,周遭气氛骤然降如冬雾弥漫。
栾成雪笑容仍在,目光却冷怒如勾,但凡有脑子的人都听出陈朞话中深意,只不过神魂震惊不敢轻易发声而已。
栾成雪神色微顿,颈间喉头涌动,面色泛青,声音冷厉道:“陈公子上前来,难道就是为了当众给成雪难堪?”
陈朞冷傲仰面,轻笑道:“瞧你说得,我与你难堪作甚?百派皆知我陈朞生性寡淡凉薄,既不交友,亦不树敌。你先前不是说了吗,你我只是一面之缘,你难堪与我有何助益?”
“你——那你上前来作甚?”栾成雪的双眸里怒色慢慢,几乎就要表情失控。
陈朞指向栾成雪怀里的签筒,浅笑道:“自然是来掣签的。”
栾成雪顺着陈朞的手指低头看向怀里,那只长颈大腹的异形签筒贴着他的手臂静置在胸前,栾成雪不禁深吸一口气又迅速呼出,被陈朞这么一激,自己差点就忘了站在这里的理由。
“那就请吧。”栾成雪略将签筒瓶口侧倾向陈朞,想要让他早些抽完签条早些滚蛋。
陈朞一本正经地跨步上前,宫袍袖口一抖一挥,看似不经意地扫过那签筒前方,栾成雪扶着瓶口的那只手背立刻感觉到一阵割裂般的疼痛,如刀刮一般,蓦地松开了抓住瓶颈的手。
签筒缺了一手扶平,顿时摇摇欲坠,陈朞手疾如风,趁势先栾成雪一步扶好了签筒,不使它坠地,而后若释重负般笑道:“当心一些,这全学宫里百派弟子们的命运还掌握在这签筒之中呢。”
栾成雪忍痛瞥了陈朞一眼,方才分明是这个瞎子在宫袍的遮掩下暗地里击伤了自己的手背,还在这里佯装好人。
栾成雪目光森然,掩饰住自己的愤怒,敬谢道:“感激陈公子出手。”
“好说,举手之劳。”
陈朞面容轻松洒脱,手却握在签筒之上,迟迟不肯松手。
栾成雪挑高眉头,语调微扬道:“陈公子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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