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身着青衣便服的弱冠少年缓步踏出龙辇。
钢毅的黑发辅以前低后高的玉冠相扣,青衣常服看似简朴实则暗绣龙纹,腰间一组云龙玉佩,低调不俗。
少年肤白如玉,薄唇轻抿,墨黑的斜刀眉下是一双星眸,满目清辉隐隐透着一丝蓝光。五官如极品白玉般精致,俊逸的脸上虽稚气未尽,严肃的神情却是威严倍生。
这少年便是当朝皇帝李瑾珮,只见他步伐沉稳的走下龙辇,举手抬足尽显皇家威严。
李瑾珮双脚踏实地面,抬眼便看见跪在府宅门口的上官保相,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好不伤心。
他面色沉重的拜了门神后,才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进灵堂。
灵堂内也是一片惨白,只有烧盛冥币的瓦棚发出满满的火光,冲淡了些许灵堂中的阴霾。
以十二页上好金丝楠木制成的灵柩,朝外的小头面雕刻着一个寿字。
上官誉年仅弱冠之年就死了,这个寿字此时看来极为讽刺。
李瑾珮缓步走向灵柩大头面处坐下,缓缓伸出右手按在他心口接受上官府族人的跪拜。
上官保相一边跪拜一边哭。
天子亲自到府吊唁,他的儿子来世一定会大富大贵!
燃烧冥币的烟火气窜入鼻中,李瑾珮斜了一眼冥币下装了满满的黑灰的瓦棚,再将视线转到灵柩内躺卧着的上官誉身上。只见他身着数件锦衣,口含翠玉,这样级别的丧事,可谓大敛。
李瑾珮心中一唾,面上却是一片悲痛之色,缓缓将手移至上官誉的额头发际处翻找。
当他看到上官誉左额靠近发际处,一颗被头发掩盖住的豆大红色肉痣时,面色一沉,似乎悲痛之感更甚。
手掌缓缓移向上官誉的心口处,暗自运气将全身内力都集于掌中,正要发力时,忽闻贴身大太监孟达正招呼着府内一众人等起身。
已集中内力的手往下轻轻一按,灵柩中的上官誉胸口轻轻抖动了一下,李瑾珮才不动声色的将手收了回来。
然后走上前去搀扶看似虚弱无比的上官保相,李瑾珮刚刚上前说了声节哀,上官保相便虚弱的晕了过去。皇帝立刻宣了太医,等太医来了诊脉、开药方,用了半个时辰。
等吊唁的一套礼数走完,又过了半个时辰。
上官保相此时已然转醒,躺在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得都是儿子如何孝顺懂事。自己年逾半百,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上官誉的死因却之字未提。
皇帝神色悲悯,十分耐心的听着,时而附和安慰一两句,却决口不问原由。
天色渐晚,皇帝御驾才从上官府浩浩荡荡的离开,回宫去了。
酉时,日已沉
一股妖风,灵堂内整日未停止燃烧冥币的火盆熄来了。负责烧纸线的下人虽然心惊,却也赶忙拿出火折子继上火来。
躺在金丝楠木灵柩里的上官誉看上去就如睡着了一般,火光再现时,原本紧闭的双眼却忽的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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