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经理在权叔耳边低语了几句。
权叔想了想说:“还是你亲自下山一趟吧!你对山里最熟。山庄我来盯着。”
曹经理点点头。
接着他让服务员拿来一条床单,把尸体盖上了。
“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大家不要靠近这里,其他池子还是可以泡的。大家都散了吧,注意安全,晚上尽量不要单独出来了。”曹经理说道。
人们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我跟在白汐身后,一前一后回到了住宿楼。上到三楼走廊,看看没有剧组的人,我跟着她进了房间。
“你说,不像是野兽咬的?”我问。
她点点头,语调变的低沉。
“我刚刚仔细看了尸体,由于伤口大部分都在浑浊的水里掩着,大家应该都没发现。那个人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大洞,里面是空的。”
听她说出这句话,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心脏被挖走了?”
“如果是狼或者熊撕咬,尸体上应该遍布伤痕。而且如果遇到了野兽,他肯定会反抗,怎么会还以那么舒服的姿势坐在池子里?我感觉……”
“你感觉什么?”我问道。
白汐抿了抿嘴,没说话。
“难道是器官贩子?挖去卖给人体器官黑市了?”我说。
她蹙着眉,又摇了摇头。
“伤口周围很不整齐,绝对不是用手术刀划开的。况且那种手术对环境要求很高,在池子里肯定做不了。如果是在外面做完,又何必费力把人抱进池子再摆成那种姿势呢?”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生。
“这雪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一时半刻还没法离开这里。你自己注意点,可别单独出去啊!”
我点点头。
回到房间,同屋的老李还打着呼噜。帘子拉的严严实实,屋里漆黑一片,我也躺在了床上,裹紧了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我看到屋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我,四下里踅摸。
开始以为是老李起来了,下一秒,我意识到,不对啊,这人不是老李!老李是个矮胖子,而眼前这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
莫非进贼了?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喊了一声:“谁在那儿?”
那人并没有反应,继续在桌上地下到处找着什么,一边找一边嘟囔着:“找不到,找不到……
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你在找什么?”
那人闻声停住了,慢慢把身子转过来,然后我看到了他的脸。
正是死在池子里的男人!
此刻他胸前突兀的露着一个血窟窿,血还在往外淌着。他咧开嘴,幽幽的说:“我的心不见了……”
“啊——”我大叫一声,一下子坐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梦,此时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我站起来拉开窗帘,天已经大亮了。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时门一开,老李进来了。他满脸惊慌的神色。
“平安,不得了了,出大事了!昨晚死了个人!”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我一早就知道了。”
“你看,这大过年的,怎么出了这种晦气的事!咱这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拍了。”
八点多,王导派人来叫大家,都到前台集合说事。
我发现王导的脸色不太好。确实,刚到外景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搁谁心情也好不了。
由于没有足够的电力,什么也干不了。王导要求大家自己注意安全,如果要出来一定结伴而行。
大年二十九,这一天过的有点郁闷。手机没有信号,电视节目也断断续续的没法看。
幸亏有白汐在,我偷偷溜进她的房间,俩人肩靠肩头挨头,聊天斗嘴,拉拉小手,倒也惬意。
晚上临睡觉前,我到走廊里去透透气。透过那扇窗子往外看,静谧的山庄看上去不像昨晚那样祥和,而是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正要回屋,在远处高耸陡峭的山岩顶上,恍惚间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奇怪,冰天雪地的,谁会大晚上爬到那上面去?
我往前走了几步凑到窗前,探出头去。终于看清,在最高的那块岩石上,确实有个人。
那是个男人,他背对着我,此刻,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站着。
他两腿膝盖相对,脚踝外翻,胳膊高高的举着,但肘关节却是往反方向弯曲的!
一股深深的寒意瞬间袭遍我的全身。
下一秒,那人慢慢转过头来,骨头“嘎吱嘎吱”作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的更加刺耳。
他的头一直往后转,竟然转了180度,硬生生的扭到了背后。
月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脸,惨白而僵硬,毫无生气。
更瘆人的是,他的眼珠血红血红的,而且从额头到脖子,布满了一道道细细的红血丝,就像红色的线虫爬了满脸。
紧接着,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他就像提线木偶一样不自然的扭曲起身体,一顿一顿慢慢的跪下。
继而他双手伏在岩石上,仰起头,咧开嘴,对着月亮发出了一声似狼嚎般的骇人叫声。
我捂住了嘴才算没叫出声,转身往白汐房间跑,急促的敲她的房门。
“快开门!”我极力控制自己压低声音喊道。
很快门开了,白汐探出头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一把把她推进屋子,回身锁好门。
“有鬼!不不,是个怪物……”我惊魂未定的说。
白汐听我说完情况,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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