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叶卷的奴婢真的很闲,除了三餐和晚上守一个时辰的夜,其余时间都是秋花自己的了。这几日天还比较温和,没有这么冷。秋花为了打发时间,去找了苏姐要了些女红来做,做完以后就交给苏姐卖出去,自己也可以收到一些闲散的钱。
秋花主要织的是手帕和香袋。每每开始这些女红的时候,她都会惆怅一阵子。
在枳花国的时候,管家的嬷嬷总会拿这些东西给她做,还说女孩子就要干这些,不然以后没有哪个人会要她。她干了一会干不下去了,就去找大哥。大哥笑眯眯的,告诉她:“秋花不想做的事儿,就不必去做。受了委屈就来哥哥这,哥哥偏心你。”于是,其她小女孩上完学府之后去做女红,而秋花上完学府之后跟哥哥一起见客。秋花也对经商有了模糊的了解,对当局国际也有所听闻。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秋花坐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绣着手帕。而叶卷则在书房里看书写字,至于看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秋花一概不知,她连叶家的人经商的还是做官的都还未知呢。其实说秋花消极避世,一点也没错。她的世界随着枳花国的灭亡而灭亡了,对于她来讲,她不过是苟活罢了。
到点了,秋花敛好那些女红,跑去厨房里给叶卷弄午餐。她今天心情好,焖了一小碟红烧肉,炒了一碟番薯叶,舀了三碗大米饭,为啥是三碗?秋花看着守在叶卷门口的黑衣大哥兢兢业业,站了半天,肯定也饿了。她今天心情好嘛,逾矩多管闲事的事她都做了。
到饭点了,秋花敲了敲门:“叶公子,来吃饭了。”听到叶卷应了一声,秋花又转头,对陶笠说:“黑衣大哥,一起啊!”陶笠摇了摇头,多谢了姑娘的好意。秋花有点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你的饭我都舀好了。”陶笠还想摇头,这时门开了,陶笠抱着剑的手动了动,陶笠和秋花一起行了个礼。
“小秋花怎么舀了三碗饭,还有三双筷子?陶笠?”叶卷走到院子里,看了看石桌上的饭菜,语气沉了下来。
秋花见状,赶忙走到叶卷面前,行了个礼,道:“我看陶笠老是站着,又没见过他去吃饭,就顺便舀多了一碗......”秋花越讲越小声,并在心底暗暗发誓,她以后死都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叶卷看了一眼陶笠,示意他快滚。陶笠一个轻功就飞走了,滚就滚,这死亡般的尴尬,陶笠早就不想待了。
秋花尴尬得可以用脚趾再抠出一个芭蕉阁了,秋花在想如果她现在装中暑还来得及吗?来不及,因为现在是秋天,没有中暑一说,倒可以中风……
“陶笠?小秋花知道你主子叫什么嘛?”叶卷背着手,死死地盯着秋花的眼睛。
秋花对上了他的双眸,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赶快低下了头。
“叶叶叶......”秋花叶了半天也没叶出个所以然来。
“叶卷。”
“苏姐!你怎么来了?”叶卷在里那么久,终于见着了除叶公子和陶笠以外的第三人,说不激动都是假的。
“明天是叶公子的生辰宴了,你理当穿得好一些。不要这么寒酸,丢死人了。”苏姐十分嫌弃秋花身上那套有油烟味的麻布衣。
秋花愣了一下,回:“应该的,应该的。”
等到叶卷午觉完后,秋花向叶卷请假。叶卷不批,淡淡地问:“小秋花不喜欢衣斋里的衣服吗?”
“你是说那个房子里的衣服是我的?”
“嗯......左边是我的,右边是小秋花的。”
“......”秋花转过身去,她全身都热乎乎的,叶卷不经意间看见秋花的耳根红了。叶卷到底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啊?在枳花国里,只有夫妻的衣服才会混着放在一起。放右边的衣服是男方,左边的是女方的,右为尊者左为卑。
叶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多在意,回到了书房。
秋花在安安静静地刺绣,刺的是芭蕉叶与一朵白嫩的小花,快要完工了。收了针脚之后,秋花看着这条帕子,越看越顺眼,就据为己有了。她将藏于衣服里的那对珍珠耳坠拿了出来。左耳那只是一朵白嫩的小花,花蕊是一颗带着紫色光泽的珍珠。右耳那只是用白玉雕刻的芭蕉叶,叶根处有一点小小的珍珠。秋花将这对耳坠放到帕子上,包了起来,又藏于衣袖里。
做完这些之后,秋花又想起了衣斋,全身又变得热热的。叶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他喜欢我?可是,怎么可能。秋花一下子就否定了这种想法。秋花否定也有她否定的理由:首先叶家是大户人家,喜欢一个奴婢是要被笑话的,也根本不成体统。其次,自己就真的普普通通,她何德何能被叶公子喜欢。
心猿意马一番后,她就迷迷糊糊地确定了:秋花可能喜欢叶卷。
喜欢……这种事,秋花也搞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驾驭。
记得小时候,哥哥钟意上了国都一大户人家的小姐,待秋花上完学府之后就老是带她去那户人家里做客,完了之后偷偷塞了些信给那位小姐,小姐笑,笑得柔情似水,哥哥便是被她这笑给迷住了,死死抓着人家的手不肯放,咳,太不矜持了。“诶,秋花就不懂了吧,喜欢就喜欢嘛,太矜持了就会错失很多美好的东西。”
秋花今天心情也很好。所以她还弄了一碗鸡蛋番茄汤。晚饭过后,秋花才发觉,原来天早已经黑了,还漂起了雨。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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