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明眼角一抽搐,他自认博览群书,今日却被人骂作眼界低下,想来也是自己太过大意冲动了。
“王公子,可以心高气傲,但别看人低。西湖雪很美,泛舟看雪更是美事一件。”江闻归笑道:“不过九昔身子骨弱,小船颠簸,她可能会身体不适,就算我帮她回绝了吧,”
话风更甚,一农民小子和提督千金的绯闻估计明天就要满城飞舞了。群众大多都是市井之人,自认不读圣贤书,对江闻归这下三滥的骂人手法有的中听有的摇头,但这江闻归伶牙利嘴,说的王月明根本还不了口,众人看的还是挺痛快的。
“你,你到底是何人?”见江闻归言语犀利,言行举止风度完全不是个农民,王月明立刻脸红斥问。
“我没说过假话。”江闻归笑了,下一句话却压低了嗓音,说道:“王公子,以后看人别把眼睛放这么低,一般只有狗端这样的。”
这句话不大不小,周围的人没法听到,离得近的却一清二楚,王月明立刻被气得脸颊通红,颜九昔则是一下捂着小嘴,止不住笑意。董瑞年立于二人身后,一丝赞赏与兴奋跃上眉梢。颜九昔回身戳戳董瑞年,使了使眼色,董瑞年也点了点头。
“你到底教了闻归多少粗话。”黄怡戳了戳江实的腰,气不打一出来。
“冤枉啊,这可是这小子自学的。”江实大喊无辜。
王月明气上心头,被江闻归一番嘲讽和谩骂弄得浑身打颤,竟然是端不住少爷书生架子,上前两步,折了手中的扇子,竟是向江闻归当头劈来。
江闻归微微眯眼,没有动作。
一个黑影横移到两人面前,一手握住了纸扇,一拧,王月明那价值不菲的纸扇被即刻拧断。
正是董瑞年,身为颜九昔的侍卫,他当然出手相助。他不是没见过这叫王月明的小子,家里官比不上自己府上老爷,他也觉着嚣张,但在整个杭州才子名头倒是大的很。
会读两首诗,去过些地方,会耍风头就是杭州第一才子了?董瑞年对这油嘴滑舌的小子很不感冒。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人高马大的董瑞年,王月明不由得后退两步,吞了口口水,突然幡然醒悟道:“好啊,让自家的侍卫帮这个农民,如此袒护他,骑在别人头上作威,颜九昔,你莫不是和这小子有私情,一共欺凌于他人?”
此话一出,人人哗然。
江闻归和颜九昔亲密,这大家看在眼里,可能会度量猜测他们两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毕竟是猜。颜九昔没有婚配,正是豆蔻年华,就算找了一个情郎,也是天经地义,指责不得。但王月明却好像颜九昔辜负了他一般,一话出来,等于是直接给两个人扣上了地下恋情这个帽子,死在是冤枉于人。
王月明是彻底抛弃了儒雅随和的架子,直呼颜九昔的大名,显然是要与她也撕破脸皮。明明是他盛气凌人,却说江闻归二人骑在头上作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王月明不是什么好货,是在无端臆想。但观江闻归和颜九昔关系亲密,众人也是心生好奇。
这都能反咬一口?江闻归眼眉降了下来。
颜九昔是提督女儿,毕竟是众人敬仰,对这样一个女孩来说,清白可是很重要的。
董瑞年愣了一下,眼中杀机毕现。
“王月明,你在这胡说什么屁话!”苏清明愣了一下,勃然大怒。
颜九昔没想到王月明竟如此不顾情面地冤枉大喊,气得眼眶微红,斥道:“王公子,你先前三番五次约我出行,我知道你对我爱慕,纠缠于我,我也是婉拒于你,给予你面子。今天与你相遇,你不仅贬低他人,而且胡乱猜度我和江公子的关系,蔑我清白,真当我颜九昔是好欺负的不成?再者说,我就算与江公子有了情义,又与你何干?我颜九昔一无婚配,二来正值年少,何来取得私情二字?今天在这热闹集市,你领如此多人相逼,看人眼低,更是造谣我们,昧的了良心二字吗?”说到最后,颜九昔已经忍不住哭声,低下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她是提督的女儿,却被这所谓才子当街污蔑,若只是说她与江闻归是情侣,那也只是提督女儿找了如意郎君的喜闻乐见,但这王月明却好像与她立了什么海誓山盟,用了私情这般难听的字,这一说出去,又是何其大的丑闻?她一女孩的清白又能放在哪里?
在这个年代,若非红尘女子和江湖侠客,女子的清白就如同栓在体外的心肝一样,被人践踏,那便是如同杀人一般。
说到底,也不知道这王月明臆想了多少次这颜九昔会与自己修成正果,做了连理,一时气急败坏,在这胆大包天地乱喊,想要得不到,就毁掉。
周围的群众听了颜九昔的话,全都沉默不发,看向王月明的眼中都挂上了轻蔑。
搞什么,原来这所谓才子单相思,看了中意的女子和其他男人亲密,撒泼罢了。
王月明被一通话骂的面色惨白,连连后退,终于醒悟到自己脑子一抽做了多么愚蠢的事,嘴唇嗫嚅,看着哭泣的颜九昔,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万籁俱寂里,江闻归温柔的声音尤其清晰:“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江闻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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