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泽侃侃而谈:“美人你生起气来很好看,比故意绷着脸可爱多了。以后多生生气,活动活动脸部皮肤和肌肉,生命在于运动知道不?真担心你每天那么冷着脸,以后冷成面瘫了。”
叶昊天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骂了一句:“聒噪。”
叶昊天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陆西泽就把话题转到他身上:“其实这是你的不对,你自己也老绷着一张脸,身边的人怎么敢笑呢。不要嫌我聒噪,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通过交流来加深的,你再怎么喜欢一个人,再怎么想和一个人有更深厚的情谊,闷在心里永远不会有用。你看你,身边跟着这么个漂亮女孩,很心动吧?很喜欢吧?很想好好说话吧?有事儿想和她倾诉吧?可你那臭脾气让你把话都憋着不说,谁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少年啊,你要大胆一点,勇敢一点,算是为自己好,也是为身边的人好。”
叶昊天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他怀疑让陆西泽自己说上一天,陆西泽也可以一直说下去,还不带重样的。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家伙这么混账?胡扯起来简直没完没了!
陆西泽见叶昊天大有抡起拳头揍自己几下的势头,顿时不再说话,转头和苏小眉交流起刚才的对局来。
叶昊天瞪着陆西泽。
这才走了小半路,这家伙就撩-拨完这个撩-拨那个,真是有够忙的。
真为这家伙未来的另一半感到担忧,找着了这么个伴侣,肯定每天都在发愁——愁着怎么才能不让自己头顶一片绿!
不知为什么,叶昊天觉得心里酸酸涩涩。
陆西泽这种家伙,将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的?一般女人肯定压不住他,最好给这家伙找个男的,每天把这家伙压在床上让他下不了床,这样的话这家伙就没办法出去招蜂引蝶、拈花惹草了。
可是,每天看着这家伙高高兴兴的样子也挺好的。
这个念头从叶昊天脑海里冒出来,吓了叶昊天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心里更酸了。
叶昊天默不作声地和陆西泽三人一起进了餐馆,点菜吃饭。由始至终叶昊天话都不多,只时不时地用目光瞟向陆西泽。
陆西泽伤已经好全了,目前对他来说食物最大,吃东西是最高享受。虽然注意到了叶昊天的目光,但他没多说什么,专心解决自己的食物,只在两位女士需要服务时停下来。
吃完饭他们准备到处逛逛,刚走出门,陆西泽就察觉一道熟悉的视线,霸道而又森冷,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陆西泽懒得去寻找视线从何而来,一路与苏小眉三人说话,脸上的笑容没有减却半分。
那个少年,果然就是梦里的“那个人”吧?
不用说都知道薛舒扬是来见“那个人”,只是瞧见他在和其他人说说笑笑,顺便给他来个警告的目光而已。
反正那家伙也没空来找自己。
陆西泽愉快地和苏小眉三人逛了一路,买了点东西带回去给熟人当礼物,才转回比赛会场那边参加下午的决赛。叶昊天已经输了,不过他不打算就这么回去。他的理由很充分:“既然你是坐我的车过来的,我自然要负责送你回去。”
陆西泽觉得叶昊天是惦记着见沈其秋的机会,也不戳破,笑着和苏小眉走进赛场。
下午的比赛对陆西泽而言也很轻松。
和他一样以碾压姿态杀到最后的,是那个病弱少年。
陆西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让宋言将自己推到病弱少年对面。
一个病歪歪的,一个坐着轮椅,这么两个人成为了决赛里留到最后的选手,给人的感觉实在怪异得很。
难道伤久了病久了,还能让人棋艺突飞猛进?
少年注视着陆西泽。
他这次来主要是在沈其秋眼皮底下走一遭,最好能面对面地见一次,如果连沈其秋都发现不了端倪,那说明他可以在人间肆意变换身份而不被察觉。眼前这个陆西泽是个异数,他是薛舒扬的炉鼎,中午他向薛舒扬提起陆家的时候,薛舒扬第一次提出要保陆家,再为他的病想想别的办法。
病?
少年心里冷笑。他根本没什么病,不过在第一次“救助”薛舒扬时他看出了薛舒扬的弱点。谁会想到这个天赋卓绝的天才,居然喜欢病秧子类型?
薛舒扬是不可能从陆家找到治好他的方法的。
他看上的也不是陆家所谓的治病方法。
他看上的是陆家的仙灵山。
这个炉鼎是个障碍。
一个炉鼎而已,居然让什么都不关心的薛舒扬生出保陆家的念头——
少年执起白子,落下,那手指莹白如玉,白皙得近乎透明,像是稍稍一用力就会被掰断。
陆西泽正要下子,突然听到有人说:“苏小眉晕倒了,快送去医院!”
陆西泽一愣。他把黑子放了回去,对少年说:“我弃权。”
说完他让宋言把自己推向苏小眉那边。
劲装美人已经把苏小眉抱了起来。
叶昊天瞪陆西泽:“你回去比赛!”
陆西泽沉着脸:“我已经弃权了。”他对劲装美人说,“把小眉抱上车,我先看看。”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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