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舒扬当不了太久君子,更当不了太久柳下惠。
在陆西泽的蓄意勾-引之下,薛舒扬很快缴械投降,和陆西泽来了场师徒相-奸的戏码。陆西泽在床上越发没羞没躁,甚至能抱着薛舒扬脖子喊“师父”。
薛舒扬觉得自己真没必要忍着。
这种满脑子鬼主意的小鬼,就该让他在床上喊到喉咙都哑掉。只可惜到了床上,他又觉得舍不得太折腾,动作都不敢太用力,感觉稍微一用力,就会把怀中的人给碰碎。
薛舒扬硬件条件好,虽然温柔了许多,却还是让陆西泽挺舒服的。
有时陆西泽都忍不住想,如果把暗中使坏的“那个人”给弄死了,薛舒扬又愿意改邪归正,说不定养着薛舒扬来伺候自己也不错。
不过陆西泽也只是想想而已。
即使梦境已经改变,即使薛舒扬和梦境里已经有了不同,他却在梦里经历过那样的“未来”。都这样了,他若是还对薛舒扬心软,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太不把陆家所有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了。
也许陆家灭门不是薛舒扬动的手,但薛舒扬袖手旁观是事实。
而薛舒扬亲手杀了他也是事实。
那个时候,薛舒扬可是为了“那个人”亲手把剑刺进“他”的心脏。
刺进那么信任、那么依赖他的“陆西泽”的心脏。
他对薛舒扬没有那样的信任和依赖,却还是能感受到那种钻心的疼。
连旁观者都这么痛苦,如果真的经历了那一切,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陆西泽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利用完薛舒扬以后,把薛舒扬一脚踹开——要是薛舒扬如他所说的那样,始终站在陆家这边,那他也不会为了没有发生的事将薛舒扬置诸死地。
当然,要是薛舒扬依然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么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陆西泽正想着,脖子忽然一痛,原来是薛舒扬在他颈边轻轻咬了一口。不是很用力,但让他头皮发麻。
陆西泽瞪他。
薛舒扬说:“乖徒弟,你不专心。”他亲上陆西泽的唇。他越来越喜欢陆西泽,喜欢陆西泽生气恼怒的模样,喜欢陆西泽高兴得意的模样,也喜欢陆西泽令他爱不释手的身体,他抓住陆西泽的腰,让陆西泽专心和自己接吻。
陆西泽不是很明白薛舒扬为什么突然爱上吻他。
这种事明明是恋人之间才做的,薛舒扬却越来越爱这样亲来亲去,好像他们有多亲近似的。可薛舒扬只把他当炉鼎,他也只把薛舒扬当成“双修”对象,怎么看都和“相恋”没有多大关系吧?
陆西泽胡思乱想着,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开,减轻想推开薛舒扬的冲动。直至他唇舌都有些发麻,薛舒扬才肯放过他。
陆西泽说:“我不喜欢接吻。”他笑眯眯,“师父是想通过接吻转移我的注意力,掩饰您已经不行了的事实?”
薛舒扬看着陆西泽弯起的唇角和弯起的眼睛,恨不得马上向陆西泽证明自己行不行。但他忍住了,并没有立刻那样做。
薛舒扬喊:“陆西泽。”
陆西泽一怔,定定地看着薛舒扬。
薛舒扬说:“我喜欢上你了。”他亲吻陆西泽的耳朵,“我们忘记不愉快的开始,重新开始吧。我并不想要建立在床上的关系,我希望我们都能抛下偏见,重新认识彼此。做-爱,首先是要有爱,然后才去做。光有性没有爱的关系是不对的,陆西泽,我不想把你当炉鼎了。”
陆西泽听着薛舒扬的话,心里却没有半点欣喜和感动,反而觉得“果然是这样”。就是这样花言巧语,就是这样连哄带骗,让“他”依赖上他、信任上他,接着再把刀狠狠捅进他胸口吧?
薛舒扬说的未必不是真的,也许在“梦境”里薛舒扬也和现在这样,曾经真心地喜欢过“他”,可惜比起“喜欢”还有“更喜欢”“更重要”“更难以割舍”的别人。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够喜欢。
比不过对“那个人”的爱意和忠诚。
除了这样之外,陆西泽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陆西泽心底怒火中烧,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您说的是真的吗?”他亲密地抱住薛舒扬的脖子,“您以后要把我当您真正的徒弟了吗?真正的师父和真正的徒弟不可能和我们现在这样抱在一起吧?”
听到陆西泽看似天真的话,薛舒扬心一沉。他又亲了亲陆西泽的眼角,被陆西泽那长长的睫毛扎了一下,头皮一麻,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薛舒扬说:“你应该听得懂的,陆西泽,你比你表现出来的模样聪明很多。不要和我装傻,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陆西泽敛起笑意,由着薛舒扬亲吻自己,一句话都没有接。
薛舒扬接着说:“我愿意等,等你敞开心扉,等你愿意相信我。我不会逼你,在你考虑和我开始一段正式的恋情之前如果你想做-爱,我也会和以前一样陪你上-床。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你亲近,而不是为了‘采补’,你明白吗?”
陆西泽乖乖点头。
明白,他当然明白。虽然过程一样,结果一样,被薛舒扬一说,倒成了他舍命陪君子,不是把他当炉鼎用,而是为了爱满足他的需求。
陆西泽觉得有些滑稽。
也许世间所谓的爱情就是这么滑稽,做法没变,做的事更没变,换一个名目,换一种说法,听起来竟有种深情款款的感觉。
那么,到底什么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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