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从来不敢,不敢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这个人,我从来都不敢。”张嫣然蹲下,靠在他削瘦的双腿上,心里一紧,他的双腿全是骨头,根本没什么肉。
言易棱修长白晢的双手,现在变得又丑又干,只剩一层皮粘着骨头,很是吓人,张嫣然忽然庆幸手里的戒指是活扣的,可以调整,不然怎么戴得住呢?
言易棱费劲推开她,冷声:“张小姐,请你放过我吧。”
“放过?”张嫣然笑得张狂,再次靠近,摸着腹部:“我请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放过了吗?”
“如果你不好好活下来,我就带孩子陪葬。”张嫣然靠近他的耳际,威胁道。
言易棱身体僵硬,不敢罝信看着她的腹部,就在这时,一阵冰凉穿过左手无名指,他愕然看着她靠近,红唇落在自己的唇瓣上。
她的温度烫人,心里许久的挂念有了能停放的地方,他紧紧按着她的头,浅尝深吻,她一碰他,他就失控了,酸涩的眼眶,有一股热流缓缓掉滑过他清瘦的脸。
身后渐渐传来几道哽咽的声响,一群人走了出来为了这一刻情不自禁的鼓掌,客厅变得热闹起来,玻璃墙上,天花顶上装了许多星星的灯,他们偷偷把大灯关掉后,让所有人陷入一片星海,身处点点星光之处。
“再黑的路,都有我们陪着一起走。”张嫣然用力牵着他的手,深情似海。
她抬眼看着他们,弯腰鞠躬:“谢谢你们。”
“不客气。”他们一声声响亮的声音,带着一丝希望和肆意的笑声。
张嫣然趁大家准备吃饭时,推着他的轮椅,靠在他的耳蜗处,小声说道:“那你,以后要不要为了我们去配合治疗?”
言易棱含笑点头。
“那你,要不要开始养身体,吃营养餐?”张嫣然眉眼皆是柔情,她摸了摸肚子,笑问。
言易棱把手伸到她的肚子,覆盖她的手,含笑点头。
“那你,要不要手术治疗?”张嫣然开始诱问。
言易棱这时没有马上点头,看着她的腹部,终是点了点头。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相信我好吗?你会看到宝宝出生,要给他起名字,要教他读书画画,看他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你欠我这么多,留点时间给我,我还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好吗?”张嫣然轻轻抱着他,语调温柔:“但相反,如果你走了,我就会带着孩子去找你。”
“傻瓜。”言易棱摸着她的头,叹息:“我现在又丑又皱又没用,你怎么还要我?别人看到了,还指不定怎么笑你呢!”
“我不管,我就要!”张嫣然孩子气抱在他身上撒娇,不敢大力:“别人是别人,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想过了,你从此以后是我张嫣然的人,你要生,要死,都只有我有资格决定,知道了么?”
言易棱一怔,随后露出久违的笑声。
冰释前嫌的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看不完的对方,眼里,手里,心里皆是对方,众人吃饭后便识相的相继离开,只有艾贝尔一人在二楼客房留住。
他们轻轻相拥,小心翼翼,一夜好眠。
他们相见这一刻被陈时时拍下,剪辑成视频,发到社会软件上,不久,其他人纷纷转发,造成了app瘫痪,这么大的消息突然爆出,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他们的cp粉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纷纷联系最好的医生,寻找自愿捐献器官,都想帮助言易棱活下来,每天都有人上门探望,造成极大的困扰。
张嫣然决定把言易棱的公司交给林承轩打理,跟所有的亲朋好友交代完后,便带着艾贝尔出国治疗,他们一边治疗,一边四周走走。
临走前,张润辉问张嫣然:“你真的不怕吗?”
“怕啊,很怕啊,可是相对于害怕他死,我更害怕在他离开了,我都没有在他身边照顾他,爸爸,对不起,我想带他离开这里。”张嫣然怕的夜夜睡不着,好在孩子还听话,没有闹她,安安静静呆在肚子里,很懂事。
张嫣然将言易棱捧在手心里,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他,方方面面都很是周到,言易棱为了不让她失望,很是配合,哪怕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他们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言立清和言真在他们离开当天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他们坐车离开,言立清才说:“爸,因为我不爱阿静,所以也不爱他,甚至恨他,可他偏偏能做一个优秀的人,我一边讨厌,一边欣赏,当年的事就是因为他忤逆我,如果他乖乖听话,就不会有今天了,这件事情大部分的怒气是他敢忤逆我,而我当年却不敢,这才让我特别的生气,一时迷失,失了理智,失手了。”
“当年让你们结婚是我最大的错。”言真看着自己满头白丝的儿子,认命道:“去看看她吧,多功能器官衰竭,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现在小然带他走,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理的安慰罢了,她是他的母亲,有权知道这件事。”
王静得知后很平静,没有吵没有闹,就像不关她的事一般,直到言立清告诉她,言易棱请了最好的律师帮她减刑时,她哭了,对着电话绝望哭着喊着:“你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你还给我啊。”
言立清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她,就像从来都不认识一般,可是他们却生活了二十多年。
一月后,众人打听到,言易棱第一次的肺部手术成功,众人喜。
一月又一星期,众人打听到肾脏恶化,言易棱陷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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