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夷昏迷了会儿,再醒来,发觉自己被人背在背上。脑子晕晕沉沉的,不知道是冻感冒了,还是磕到脑袋了。
她又闭上眼,不用看,就知道背自己的人是温听许。
两侧好像有人跟着一块在走,温听许的脚步不快,很稳妥,让人放心。
孟西夷收了收手臂,温听许察觉到她醒了,偏过头和她说话:“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
这倒是实话,跟威胁到性命相比,捡回一条命真是还好。
温听许担忧地说:“我们已经在下山了,快到了。”
孟西夷静静地“嗯”了一声。
她的头靠在温听许的肩膀上,耳侧还有风在呼啸,她却感到很安心。正因为这样,她的心里在这时候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酸涩,挤压着她的心脏,让她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变得柔软,泪腺隐隐失控。
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听到温听许的声音时,有多高兴。
那一瞬间,真是什么情绪都无法比拟的。
没听见她讲话,温听许不确定她的状态,便又问道:“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没事了,等会我们直接去医院。”
孟西夷动了动,脸颊靠着他的颈侧,“谢谢你。”
她真的很感谢他,一方面觉得他对她真好,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连累他碰上这种事。
温听许想让她别说这些客气的话,突然感觉到颈边湿漉漉的。他怔了下,意识到是她在哭。
因为靠得近,孟西夷呼吸的温热扑洒在他的皮肤上,和她的眼泪一起。潮湿的,炽热的,仿佛一点点渗进他的血液之中。
“别哭啊……”温听许有些手足无措,只可惜现在不能替她擦眼泪,“腰很疼吗?”
“不是的。”
孟西夷说着,抱着他脖子的手臂收紧,身体相贴。
温听许察觉到一些微妙的意思,仔细地背着她,脚下走得更稳。
到了医院,孟西夷做检查,温听许全程陪着。
好在检查结果出来,只是肌肉拉伤了,没有伤到骨头。不过体温比较低,冻了很久,还是要住院。
温听许帮她安排的单人病房,他在医院外面买了点吃的,到病房陪她。
孟西夷对温听许心有歉意,“对不起啊,好好的一个假期弄成这样了。”
“不怪你。”温听许把她的床头升起来,好让她有个舒服点的姿势吃点东西,“我都听那个女人说了,她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说会过来看你。”
他把食物拆开放在小桌板上,餐具递给她,“现在不要说那些了,你没事就好,以后还有机会。”
但孟西夷歉疚的是,大过年的,他要跟自己在这过了。
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温听许拍拍她的头顶,安慰她:“在什么地方没有区别,有人陪就行了。倒是你,我很怕你以后会留腰伤。”
“没事,我身体好,能恢复过来。”
“嗯,希望你说到做到。”
孟西夷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慢下来,看着他问:“你等下你怎么回酒店啊?”
温听许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要是你不介意,我留下来陪你。你看你一个人在这,太无聊了吧。”
“可是你让你睡这太憋屈了。”
陪护的床都很小,本来让他在医院她已经很过意不去,还要挤在陪护床上。
她考虑的问题,温听许都不甚在意。
还是说定他留在这。
虽说孟西夷身体没多大问题,还是要贴药膏。她趁温听许出门买洗漱用品,拆了药膏准备贴。
不幸的是她的手臂也扭伤了,手臂和后腰都要贴,反手向后的姿势又很痛。
试了好几下,孟西夷又不能扭曲身子,她又怕贴歪了,所以迟迟没贴好。
最后放弃,想等等看护士会不会来,帮她贴一下。
要是实在不行,她再将就着贴上。
温听许回来的时候,就看她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手边是拆开了但还没贴的药膏。
他放下手中的塑料袋,问她:“怎么了?要贴膏药吗?”
“啊,我待会贴。”
“你的手能碰到吗?”
孟西夷挠挠脸颊,说:“勉强可以。”
温听许挽起袖子去洗了手,出来说:“我帮你贴吧。”
虽然孟西夷是不太好意思,可他一说,她不好拒绝,否则显得她想太多一样。
仔细一想,孟西夷又放开心。
帮个忙而已,又不代表什么。
这样想着,孟西夷把药膏递过去,慢吞吞侧过身,掀开被子,顺便把上衣撩开点。
温听许站在病床边,一只手拿着药,问:“要不然我帮你趴着吧?会不会舒服点?”
侧着也挺累腰的。
孟西夷舔了下唇,说:“好吧。”
温听许扶着她趴在病床上。
后腰的衣摆撩起来,露出突出的脊骨,和缓过劲变得青紫的撞击处。
这两年孟西夷不像以前在下沙里,在外面疯玩什么也不在意,前两年她的肤色还属于健康的小麦色,现在每天很注重防晒,肤色都缓过来了。连带着身上都白了一个度。
腰细细的一截,淤青一大片,这样一对比,就显得很骇人。
温听许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啧了声,突然不敢下手。
听见他发出的声音,孟西夷以为他有所顾忌,便歪过头说:“你贴好了,我没事的。”
温听许在床边坐下,抿着唇,动作很轻微地把药贴上去。轮到边缘的要固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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