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的举动,吸引了丛林狼的注意,丛林狼将身形对准了他,他心里是慌的,一个五岁的孩子,狼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大了。
又一次的扑击,天笑已经避无可避,紧了紧手中的木柴,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柴火刚一接触那双狼爪,一阵巨力传来,木棍脱手而出,手臂一阵剧烈的疼痛。
下意识地,他蜷缩起了身体,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地离开了地面,狠狠撞向不远处的大树。这一下,撞了个结实,眼前的一切像是被描了边一样,开始出现重影。
他挣扎着,感觉背后湿乎乎的,想要站起来,可尽管双手攥紧了身前那仅有巴掌大小的枯草,尽管血已经从他指头缝里流出,尽管他已经咬牙切齿,可他依旧没能起身,移动半步。脑袋有些昏沉,重影越来越多,他看见丛林狼咬住了那个伙伴的手臂,在用力撕扯着,耳朵里,伙伴的哀嚎钻了进来,紧了紧拳头,他们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句话: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啊~~”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刚恢复几分清醒,伙伴凄厉的叫声又在他心口重重地敲了一下。他们都是伙伴啊,他们一起把尿尿在程叔醋缸里,一起挨罚,就算只有一个青梨,他们也会分着吃的伙伴啊。渐渐地,任天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金光——
“天笑,听话!”一个厚重的声音这样说着。
“瞧瞧你,累的满头大汗”……
他站了起来,身上开始游离着丝丝光点,光点越聚越多,像是四处飘零的火星子,在往火堆聚拢一般。在地上捡起一根木柴,握的异常的紧,就连木屑已经刺进了肉里,也丝毫没有察觉,如同箭矢一般冲向那只丛林狼,在离丛林狼不足一尺的地方突然跪了下去,借助前冲的力量滑到丛林狼腹下,手持木棍,牟足了劲朝丛林狼腹部狠狠一捅,一声凄厉的狼啸过后,丛林狼松开了那位伙伴,伙伴的整条手臂,已经血肉模糊。
看着眼前的伙伴,任天笑第一次出现了这种感觉,恐惧,愤怒,自责,三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彻底使他失去了理智。
手中木柴握得更紧,转身,任天笑双眼如炬面对丛林狼,一个眼神,竟让丛林狼心生退意,它的后腿上挂着血丝,已经站不稳了,刚才任天笑那次奋力一击,巧合之下捅到了丛林狼的那个地方。他可没功夫管这些,手中的木柴上也蒙上了一层红色的气息,虽然微弱,但使得他周围的空气,温度高了几度。
任天笑开始步步紧逼,脚步一步快过一步,然后飞快地跑了起来,手中木柴向丛林狼当头打了下去,丛林狼晃了一下,没等任天笑第二棍抡下,丛林狼掉头就跑,可那个地方受伤,它又能快到那去,任天笑追了上去,一棍子接着一棍子,每走几步,丛林狼总要挨上几棍,几个呼吸,消失在伙伴的视线中。
许久,任天笑手中的木柴耐受不住,慢慢地开始烧了起来,可任天笑依旧没有放过它,一棍一棍地抡下。终于,丛林狼不动了,身体轻轻地抽搐着。
任天笑抬起沉重的手臂,想继续击打,突然脚步一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汗珠滚落,他却没有力气去擦了。
受伤的伙伴被扶起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眼中也布满了红血丝,他看向其他人“以后…以后任天笑是我…是我异性亲兄弟,谁想对他不利,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才行。”
其他几个人已经被吓哭了,抹着眼泪说道“嗯,天笑兄弟也救了我们,他也是我们的亲兄弟。”,受伤伙伴抬起完好的手臂轻轻在扶着他的那人额头拍了一下“没出息。”
“看,天笑兄弟回来了。”视线所及的拐角处,任天笑拖着疲惫的着身体出现,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受伤伙伴被人扶着站起“那狼?”,任天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十分平淡地说“死了。”,在众人的震惊中,伙伴的瞠目结舌之下,任天笑晕了过去。
油菜花田的田埂上,他们相互扶持着,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村庄了。“我们回去,该怎样说。”一瘦高的伙伴开口。较大的孩子慎重地回答“如实说吧,我们身上的伤,瞒不了的。”,众人点头回应。
最先到的,是任天笑的家,妇人率先开门,一看见众人,径直奔向任天笑,一把抱住任天笑“笑儿,你去那儿了?”,“嘶~,疼。”任天笑微微转醒,又差点晕了过去。
妇人急忙松开,环抱的双臂,满手的血,这可吓坏了她,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们这是……”,较大的那个孩子怀着沉重的心情说道“我们去后山打柴,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丛林狼。”,妇人的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咽喉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隐隐地疼。
见情况不对,瘦高伙伴赶紧说道“小虎哥的手还受着伤呢,如雪婶婶,我们先回去了。”,妇人已经心疼地说不出话了,点头让他们先回去。
中年男子已经站在妇人的背后了,几个小孩向他点了点头,随即离开。蹲下身子,男子伸手想去抱孩子,妇人转头狠狠瞪着他,那种眼神,仿佛要杀了他一样,无奈,中年男子的手又缩了回去。
“快进屋,娘给你包扎。”妇人刚想起身,肚子突然一沉,她差点摔倒,显然,已经动了胎气。中年男子急忙搀扶着,她这才站起来,直接忽视中年男子,带着任天笑走进屋里,狠狠地将房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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