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半晌,道:“我也不确定。”
“但如此一来,可以确定的是,星宿天玑所对应的门派并非我问天,而是彼时你们翠谷的分支——医庄。”顾渊蹙眉,“我说的可对?”
薛崇点头:“不错。”
顾渊就站起来,借着方才池语用过的笔,重新以玄墨在地图上勾出来另一条有别于方才朱砂所划的线。
黑线与红线相比,的确更像北斗七星连成的星轨。
“若无人知道从前这处还有个医庄,或许如此一连线,大家下意识地便以为,下一个埋骨之地,必是问天。”薛崇道,“若是那样,或许下次埋骨之地被发现、有人死去,也只是被草草带过,以为是什么稀松平常之事了。”
顾渊沉默。
池语看着那地图,心里一时思绪繁杂,甚至理不出个头。
她想不通,这些白骨和死人是做什么而用?
若当年能在这七门派中下手杀人埋骨,那凶手定是个与七门派都熟悉的人,就算有敌视,那也至少相识,否则不可能有陌生人进出宗门不被发现,如今提及还毫无印象的情况。
如按照地图,那么下一个出现白骨的地方,不是医庄,就是长青。
长青之大,谁也不知道当年若真埋了白骨,又埋在何处。而医庄则更不必说了,一片平原广袤无垠,谁又知道当年的医庄建在何处,何处被埋了白骨。
如今他们陷在一种,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却根本无法阻拦的泥沼里。
三人都很头痛。
但更令他们头痛的,还有一件事。
便是五样宝物的事情。
谭允几人将薛崇救回来后,没能找到在花凉手里的深海龙涎和翠谷昙花。故而现在在他们手里的,还是只有那么两样:极北恒藻和魔宗血泉。
至于天涯朽木,要等宋拾清醒才能知道东西在哪,但在宋拾清醒前,顾渊要保证手里的东西不会再次被抢走,且要抓住机会将花凉手里的东西也夺回来。
是以他们要抓紧时间研究阵法,确保花凉来时能一网打尽。
池语屈起一根手指叩了叩桌面,打着手势问:“你研究的阵法呢?”
于是顾渊从旁边扯了一张宣纸来,在上边勾勾画画,很快一座阵法的大概雏形便跃然纸上。
池语蹙着眉头看,半晌,也扯过一张宣纸,画出了自己研究阵法的雏形。
特殊的地方她有标点,重要的位置也有注视,但与顾渊的相比,好似完全是两个模样。
她将白纸往前一推。
顾渊接过来,良久后,点着两座阵法其中两个点道:“这两座阵法,只有这里相通。”
池语颔首。
“但……”他忽地看明白了,“这两座阵法,是互补的?”
池语点头,打手势——“将两座阵法结合,中间再嵌套一个阻断花凉体内灵泉的阵法,将其榨干,再做截杀。”
这么一解释,连薛崇也明白了,他问:“如此一来,可是能彻底杀了花凉?”
“应当可以。”顾渊冲着薛崇一点头,“而且可能性很大。就算我们不杀她,那座阵法也能将她活生生耗死。”
池语默默重新画了一张纸的阵法,这次的阵法一如她与顾渊所说,两座阵法嵌套、弥补了从前的不足,又套进去一个小阵法,足足比从前的大了一倍。
她看着那个阵法,又抬头看了看正交流的二人,蹙着眉,打手势说:“那你要如何确保,花凉会进阵法呢?”
薛崇一愣,笑容顿在脸上。
顾渊也很快皱起眉头。
是啊,如何确保她会进入阵法呢?
花凉原本是秦羡徒弟,她对阵法的敏感程度本来就高,加之此番去云霄宫,顾渊和池语的出手已经给了花凉一定提醒,届时交手她定会慎之又慎,如此一来,胜算又有几何呢?
就算他们研究出来了控制花凉的阵法,若花凉不应战走偷袭,谁能防住?
谁又能挡住她的攻势呢?
如今他们手中的优势便是,花凉被重创,一时半会儿无法卷土重来。
但因她遭重创,身体骨架一定加剧了颓败的趋势,而眼下在她看来,剩下几样宝物全都在池语他们手中,故而她一定会尽最快速度养好身体,重回长青抢夺宝物,必要时候……
一举杀了顾渊和池语。
后半截必要是顾渊猜的,毕竟花凉来来回回针对他二人好几次了,前几次都是未能得手,尤其是对池语,怨气更甚。
虽然顾渊猜不出为何花凉会对池语有那么大的敌意甚至于要杀了她,但十有八九与自己那“宝贝”师父有关。
甚至很有可能,与自己有关。
否则秦羡不会给自己施展阴阳术,也不会再收一个徒弟池语了。
而花凉极有可能便是逃脱了秦羡的魔爪、逃脱了自己将死的既定命运,这才对秦羡一门都抱有极大的敌意。
究其根源,造成这一系列悲剧的源头,琴昇占小头,秦羡占大头。
烂摊子却要他们来收。
顾渊拧眉,但他也确实想不到能让花凉毫无察觉踏入阵法的万全之策。
她的心思太过缜密,且修为造诣又极高,想骗过她,难上加难。
池语看着顾渊的表情,思来想去,大抵没有别的法子了,便伸手去摸顾渊蹙起的眉头。
她的指尖温热,莫名其妙抚平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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