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淡的味道,不怎么苦涩,有种雨后清露的滋味。
她感受着晚风拂面,指尖敲打着茶盏,传出来清脆的声音。
半晌,池语打手势问薛崇:“若真要以阵法镇压花凉,我们有几成把握?”
薛崇也民了一口茶,良久道:“九成。但前提是,你做诱饵,花凉会信。”
池语又问:“那你们想好在哪里布下阵法了吗?”
“阵眼在冰泉,你将手里的宝贝拿去泡在冰泉里就好。”薛崇道,“花凉打造身骨需要将五样宝物浸泡过冰泉,但她找不到冰泉在何处。你若是将剩下几样东西丢在冰泉里,我相信她应该会中圈套。”
池语大概明白了他二人的想法,颔首,又喝一口茶。
风一过,她鬓角的发丝被吹乱,从她脸上拂过去。池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放下茶盏,问薛崇:“咱们以前,可是相识的好友?”
冷不防被如此一问,薛崇浑身一僵。
他揉了揉太阳穴,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发问方式:“你都知道了多少?”
顾渊所施展的傀儡换身术,对记忆的损伤是永久的,也就是说记忆一旦有部分丢失,是永远也无法找回来的。但记忆丢失不是全部,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不知道对池语的记忆哪部分造成了损伤,是丢失,还是暂时蒙蔽。
但眼下看,她暂时还记不得从前的事。
池语按了按太阳穴,闭了闭眼,“不是知道,是猜测。鹤一告诉我,我从前是她的师妹,我就想问问你们,在我现在不存在的那段记忆里,我们是不是认识。”
她没告诉薛崇的是,应当是她从前的记忆吧,会成碎片化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从前她只当是做梦,可后来顾渊告诉她,她还有一部分丢失的记忆后,她便愈发觉得不对起来。
那些碎片在池语的梦境里膨胀、发酵,醒来后剩下的都是模模糊糊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最近愈发清晰,便是让她觉得,从前他们大抵是认识的。
否则断不能人人见面都喊她淞念,这个表字,很少有人知道。
薛崇看着池语的表情,觉得她不似在试探,便想了想,挑挑拣拣地道:“你我,的确算得上旧相识。”
“不止你我。你与璇玑,与方旭,与云暖,皆是旧相识。”薛崇说。
池语沉默,这都是她大概猜到的。
“至于我,你我相识算最久,你还不是秦羡座下徒弟时,你我便相识了。”薛崇斟酌用词,回忆往昔,“彼时我在翠谷中最不受重视,空套了个老谷种座下亲传的壳子,又没人肯认真教导我,只拿我当翠谷笼络旁的宗门的工具,是你救下我,又让我见到了老谷主,这才促就了我后来一身的本事。”
池语抿了抿唇,她当真不知从前的她与这么多人都有瓜葛。
薛崇道:“自那之后,你但凡有什么大灾小病,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也是我这次第一个赶到长青的原因。”
池语问他,“所以你并非是来做客的?”
“对。”薛崇颔首,“我是来救你的。”
薛崇叹了口气:“只是,也便是因为那次救我,你阴差阳错被秦羡看到,收到自己门下,后来百年兜兜转转,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嗓音沉了下去,“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你与我不相识,或许那样,你便不会遇到秦羡了。”
池语抬头看他。
他也回望向池语,像望穿了时空,看到了曾经的池语。
所以,顾渊说的话是真的,她当真不是十四五岁拜入琴昇门下,从此做了长青的肉身镇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同时,池语也突然对眼前这些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直觉告诉她,他们身后还有很多事瞒着自己,但还没有到开锁取物的那一日,一切都不到恰好的时机。
她选择相信顾渊。
既然时机未到,便等它到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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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池语起得很迟。
她推开寝殿大门时,破天荒看到莫启没去修学,只与薛崇一道站在庭院中,留了两个背影给她瞧。
池语心生奇怪,拍了拍门框发出声音,让两人回头,耸了耸肩,意思是——
“你二人在做什么?”
两人听到响动后回头,莫启小脸马上就垮了,委屈道:“师父……你可算醒了!”
池语狐疑地看向薛崇,薛崇摇了摇头,朝着谭允的扶乾殿遥遥一指——
她脑海里“轰”一声,又不敢想些不好的事,只得冲着薛崇疯狂扬眉,“发生了什么事?我师弟出事了?”
“谭掌门没事,只是……”薛崇看一眼莫启,莫启垮着脸,接话说:“掌门师伯他……他突然闭关了。”
闭关?
池语蹙眉,闲来无事,谭允闭什么关?
还在如此紧要关头?
池语打手势问:“我三师弟知道这事吗?”
薛崇摇头:“林长老也不知,是他清晨去寻谭掌门,发觉找不到人,方知道他突然闭关了。”
池语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不对。
按常理来说,谭允闭关前定然会与她相商,至少也会通知林亓一声。否则身为掌门贸然闭关,后续事情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得到很好的分配负责,宗门会整个乱套。
这根本不像谭允的作风。
池语进屋飞速换了一身常服,洗漱完梳理着头发走出来,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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