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魔窟,介于灵草园和牢狱之间,血气弥漫。
刚才一场大战,沐云斩尽百人小队,妖五十六冷眼看他屠杀自己手下,瞧不出任何波澜。
不仅如此,他还不遗余力弹压那些血书请战,要把沐云脑壳砍下来当夜壶的妖。
沐云心里有底了,他当时心血来潮拐走雨三和竹丝,居然为自己空手套白狼,弄了个绝佳护身符。
两位高阶炼器师,在魔窟真君心中的分量,居然比产妖的出生地更高。
想通了这一点,他就像是手里握了一对王炸的赌徒,不玩点大的,他娘的怎么对得起自己一世fēng_liú。
所以他信口开河,直接把秋毫卖了。
此时魔窟腹地那个石头高塔上,秋毫进退维谷,开口不是闭口也不是。
彦霖,那位老奸巨猾的烛九阴,本就活了无数岁月,只差一线就能走江大成,修成真龙之身,一举栖身上五境;
他之所以捏着鼻子留着秋毫性命,不过是因为龙虎山天雷峰一脉,流传着一张远古地图。
天雷峰暗卫派人下山执行各种任务,凶险程度难以形容;暗卫在整个南部蟾州经营多年,对各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探寻,可以说超过任何一家山上宗门。
所以级别达到高级的暗探,就有资格获得几张机密地图,以备不时之需;其中就包括彦霖,心心念念的那一张。
传说那张地图上,记录着远古大渎长河的全形水貌,只要沿着地图标识,顺流而下,将掩藏地下的长河躯干给挖出来,彦霖就有机会继续那只剩一丢丢的走江壮举。
当然,发掘远古大渎是一项浩大工程,只说先行工作,需要将地面之上的村庄城镇全部搬空,这涉及沿途八九个小国家,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但彦霖留着秋毫,自然也不会让他闲着吃干饭。
他作为天雷峰戒律真人关门弟子,高阶暗探,平生所学丰富且驳杂,这几年以来,彦霖如同一个精明生意人,不停压榨秋毫的价值;
魔窟妖族排兵布阵、还有巨型弩机战车,都有他的功劳在背后。
不知不觉间,秋毫和彦霖,一对俘虏和主人家,慢慢建立起某种新任。
须知这种信任的建立,极为不易,毕竟是人间正道和邪恶妖族,势如水火。
但这一切,在沐云大声吼出那句话之后,全都变了味儿。
彦霖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秋毫,他一言不发,秋毫知道怀疑的种子种下了,除非他死,否则无法被拔除。
别说彦霖,妖五十六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率先质疑道:“满嘴胡言!”
“你嘴里那个秋毫,我没记错的话,是一个龙虎山暗卫,数年前被我们捉住,一直秘密镇压在牢狱十三层。关押他的地方,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说两个炼器师,是帮他绑的?”
“你又想一通臭屁,蒙混过关?”
妖五十六抓住沐云衣领,威胁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两位炼器师是师尊他老人家的心头肉,不交出来,你将看不到人间天下的太阳。”
沐云拍开妖五十六的手,慵懒瞥他一眼,笑道:“谁说被关押在牢狱十三层,就不能遥控外面的事情?”
他有意无意盯着妖五十六眼睛,反问道:“妖五十六大人脑子不太好使,你前几天不还跟他促膝长谈,跟他学习人间兵法?”
“信口雌黄!”
妖五十六迟疑一下,紧接着情不自禁抬眼看了一眼天空,表情轻松笃定道:“前几天我在军中督促练兵,根本不曾去过牢狱,你接着编?”
沐云心里冷笑一声,妖五十六也算是个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将自己隐藏的很好;
但不好意思,他不经意抬眼看天的那个动作出卖了他自己。
沐云说他前几天和秋毫促膝长谈,确实是信口雌黄,那就是一个套儿。
妖五十六非常重视沐云这位对手,重视地过了分,以至于他太小心避免踩坑,反而更轻易掉进坑里。
他抬眼看天空这个动作,证明他在回忆确认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如果确实不曾和求好学习兵法,又何须多此一举。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沐云大概可以确认,龙虎山弟子秋毫,已经倒向魔窟妖族阵营。
这当然是件天大的坏事,天雷峰暗卫,负责龙虎山防卫一事,对宗门所有山水阵法、数座道宫的机关开启,可谓是烂熟于胸。
尤其是高阶暗探,堪称行走的龙虎山地图。魔窟妖族得到他,意味一旦发动战争,将会如入无人之地。
所有的山水阵法,将如同纸张一般,一攻即破。
要知道宗门级别的战争,已经不是单靠人力就能决定一切;威能强大的护山大阵,例如龙虎山的九天玄雷大阵,一旦遇到强敌来袭,大阵全力开启之下,可以抵御数位仙人境同时出剑!
其牢固程度可见一斑。
龙虎山镇守一那座远古天庭牢狱,将南部蟾州残存妖族的老祖宗寒光镇压千年,之所以不曾有大妖前来挑事,除了龙虎山有数位上五境坐镇,最大的劝退理由,便是那座九天玄雷大阵。
但如果提前获知了大阵机关,九天玄雷大阵,就像是一只被拔了牙的纸老虎。
沐云深知其中利害,他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瞥了眼妖五十六,轻蔑一笑:“我用得着编瞎话?两位炼器师,雨三和竹丝,全都是按照秋毫的安排,被送到龙虎山了。”
“不信你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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