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鸢看到那本书时已经快到亥时,出于震惊她第一时间想要找到这本书的来源。
上君论,不是普通皇女能看的书,这书出现在自己手上,按礼法来说,是大逆不道的。
“殿下,这书是有何不妥吗?”
筱沐伸长了脖子,还未看到个究竟,卫月鸢已经迅速将书册卷成圆筒状,恰好遮住了那三个字。
“并无不妥……”
这话说得卫月鸢自己心中都忐忑,面上神情更是严峻。
筱沐见此仔细看了看放书的托盘,皱眉道:“就是殿下从教习所带回来的那些书册啊,这一堆书自拿回来奴婢就不曾动过,殿内其他侍从就更不敢动了。”
“那今日可有人来过昭月殿?”
卫月鸢记得今早还翻看过这些书,并没有这一本。书册都摆放在内殿,极少有人能够接触得到。
“对了,今日殿下去教习所后关侍夫殿内的人来过,说是给殿下送东西。”筱沐想了想,又道:“关侍夫不是时常派人送东西来……奴婢便也没想太多就让他进去了。”
“只有他入过内殿吗?”
“是,今日中秋,殿下只留了两人在昭月殿值守,人员进出都有记载,只有他一人。”
卫月鸢这下心底犯了难,只有阿父身边的人来过,难道这本书是阿父送来的?
不可能,阿父一向循规蹈矩,又怎会将这样一本书送往自己殿中?
看来要去清月殿走一趟了……
卫月鸢坐不住,抓了书册就往清月殿跑,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清月殿值守之人说:“关侍夫与君上在永安殿歇息,今夜是不会回来了。”
此刻有些晚了,揽月宫宫门落了锁。
卫月鸢也不想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扑了空便直接回了昭月殿。
因为这本书,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阿父不可能如此荒唐,不可能是阿父……绝对不可能……
不知是何时睡着的,她做了一整夜的噩梦,醒来时胸腔中还回荡着一阵阵混乱的心跳。
天色刚亮,也不知阿父回来没有。
卫月鸢不想就这么等着,决定去清月殿一看究竟。若是阿父还未归来,她便打算去永安殿将他请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清月殿这会儿陆续有早膳送入。
卫月鸢松了口气,抚了抚怀中书册,急匆匆的便往殿内去。
“阿父……早……”
关霁月正坐在桌前,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此时过来,招了招手道:“坐下吃饭。”
“阿父能让他们都下去吗?”
卫月鸢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早点,心中发苦,口中发干,哪里有胃口。
关霁月笑了笑,答应了这个要求,见人都退下后才道:“阿鸢可以说了。”
“阿父……”卫月鸢有几分犹豫,万一这书真是阿父送来的。其中意图他不敢猜测,若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究竟要如何将此事转圜……
“阿鸢有话直说就是,与阿父还这般扭捏?”
听闻此话,卫月鸢下定了决心,从怀中取出那本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书册,轻轻放在了桌上。
关霁月伸手将书拿起,淡然的翻看了几页,而后侧目看向卫月鸢:“阿鸢看过了吗?”
卫月鸢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这当真是阿父送来的?”
关霁月没有否认,只道:“你觉得此书开篇所讲可有道理?”
“阿父!”卫月鸢急了,情绪不可抑制的激动,即使满腹疑惑,此刻也只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辜负母皇对你的信任,为什么要将上君论送到昭月殿……太多的为什么,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阿鸢……”关霁月有些心疼,忙将书放在一边,伸手安慰道:“你便这么信不过阿父?”
卫月鸢躲开了他的手,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我不是信不过阿父,我是害怕……”
她昨夜都在想,难道阿父也如书上那些不安现状的君侍一样,想要篡位扶女登基。她真的很害怕会是如此,阿父在自己的心中就是最神圣如月光一样的存在,若真是如自己想的这般,她接受不了。
“你怕阿父将这本书给你,意欲让你登那君位?阿鸢可高看阿父了。”
听闻这话,卫月鸢情绪好转了些:“不是阿父送来的?”
在卫月鸢期盼的目光下,关霁月点了头。
他虽未回答,却让卫月鸢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不过此刻也就更加后怕,难道这是有人要陷害自己?这就更不可能了,谁会无端用一本上君论来陷害一个十一岁的皇女?
宫中情势并未有这般黑暗,大姐本就是帝女,自然不可能再费心如此。二姐不知所踪,三姐又一心想要上战场……
她心中将所有猜测都过了一遍,依旧不解道:“阿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关霁月微微扬起唇角:“你觉得能支使清月殿侍从的,除了阿父还有谁?”
除了阿父?还有谁?
她口中下意识答道:“母皇?”
关霁月带着微不可查的无奈嗯了一声。
这一声让卫月鸢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书是母皇送来的!不可能啊……”
她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唯独没有想到母皇身上。
毕竟这上君论是为君者修习之文,母皇已经钦定大姐为帝女,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送书给自己?
关霁月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冲内殿有些抱怨的道:“阿鸢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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