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卫月鸢说完便有些后悔,又想了想,是他先问的,那自己顺着话再问……那也没什么吧。
她又迅速改了口:“你好像适应北娥的天气了,这回冬天都未再长冻疮。”
谢允殊点头,这才发现她的视线一直是看的自己耳朵。
卫月鸢又随意道:“那怎不见你佩戴耳环,是不喜欢吗?”
问出这话,她憋了许久的一口气总算松了。不过抬眼看与谢允殊对视时,又有几分慌不择路的挪开了眼。
“殿下说的是这个吗?”
谢允殊从怀中取出团成一团的锦帕,展开后那枚小巧的耳环赫然在其中。
卫月鸢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几分试探道:“凌苍有这习俗,我便送了此物与你。若是你不喜欢……那我再挑别的作你生辰礼……”
她的神情是掩不住的落寞,看在谢允殊眼里越发觉得愧疚。
太多话不能宣之于口,至少以现在的处境,不可以。
“并非不喜。”谢允殊说罢看向卫月鸢,声音清浅道:“还未穿耳,如何佩戴?”
啊?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卫月鸢眼中漫上喜意:“你的意思是喜欢这个礼物?喜欢就好,那就待日后你穿了耳再戴。”
送出东西时她便想过怀安会是什么表情,他会否因为身在北娥而对此物生厌,从而令二人的关系更为紧张。
或许不该说是对耳环生厌,只是会更加提醒他此刻的身不由己。
至于为何还是将东西送出去了……她只是有些奢望,自己在怀安心中也是不一样的。
谢允殊握着那枚耳环,问道:“殿下不为怀安穿耳,那日后也没机会佩戴此物。”
他说话时看着卫月鸢的眼睛,眼神相比平时,多了些难以言喻的炙热。
这话问的卫月鸢当时就呆住了,半天才声音微抖道:“可按凌苍习俗,应当是由你亲近之人为你穿耳……”
亲近二字她说得很小声,她也不知自己与怀安的关系算不算亲近。
不过当听到他说要自己为他穿耳的话时,那种奇怪的心情,由极端的失落到冲上云霄的喜悦,很难形容。
谢允殊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表情,仅仅只是愣住了,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喜悦。
他以为她送这耳环便是想着要为自己穿耳,可从她的表情看来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打算。
谢允殊挑眉道:“殿下是不愿?”
“不是……”卫月鸢尽量平稳着声音,又添了句:“我只是没想到……”
“那既然殿下愿意,不如就现在?再晚生辰便过了。”
“啊?好啊,只是我不曾做过,有些怕……”
筱沐在外头听了一耳朵,急匆匆的便冲了进去,生怕进晚了会出大事。
结果二人就只是那么对坐着,弄得这会儿她有些进退两难。
谢允殊看向她道:“正好你来了,取两枚绿豆一枚银针来。”
筱沐逃也似的跑了,她竟以为……当真是荒唐至极!
东西很快取了回来,在谢允殊的指导下,她捏着两粒绿豆夹在他耳骨处按摩了一会儿。
看他耳朵通红,她举着银针有些不知如何下手,踌躇道:“我还是有些害怕,万一手抖扎歪了可怎么办?”
谢允殊看她执针的手果然有些抖,眉头皱了皱淡然道:“无碍,本就应该殿下决定穿在何处。”
“那好吧。”卫月鸢深吸一口气道:“那我穿了……”
手起针落,殿内只听得筱沐倒吸凉气的声音。
殿下方才不是还说怕得很,这扎针的时候也没见半分手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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