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嗅井惊道:“谁?何方鼠辈竟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相见,手底下见功夫。”
话音未落,只见从西首方的杨树上飘下一道人,只见他身轻如燕,整个人如一片叶子般慢慢的飘落下来,落地无声。黄休见他背上负有长剑,半尺长须生于颏下,正是早间见到的玄真道长。
黄休今早见他武功不凡,更是喜出望外的喊道:“道……道长,这两个贼人刚才杀了你山上的三位师侄,出手好不狠毒,还……还有这白衣恶人,诡计多端,更擅长使毒,你千万要小心啊。”
玄真道:“‘荷花童子’又岂不会使毒?你师父藏谷老贼也来了?你们几个师徒,在藏边作恶多端那也罢了,如今跑到中原来兴风作浪,就不能再留你了。”
兰嗅井道:“想不到我兰某人几年不下中原,竟还有人识得我,这‘童子’二字就去了罢。我师父么,他自然也来了,或许……或许就在你背后,咱们藏谷一派,总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木七止跟着也道:“哦,原来是藏谷派,久仰久仰。”说着向兰嗅井作了一揖,其实他一个小小年纪的野小子,如何识得江湖上的门派了?更何况这“藏谷派”远在藏边,绝少来中原走动,中原上一些年轻识浅,涉世未深的后辈,甚至连“藏谷派”这三字听都没听过,更何况是他木七止了。
玄真怒道:“你这恶童,早间真该一剑就杀了你,如今还……还连累了我三位师侄。”
木七止一听,慌的双手乱摆道:“不……不是我……”一瞥眼见兰嗅井正气定神闲的瞧着自己,转而又镇定的道:“我……我二人谁杀的都一样,哼,今天再多杀一个也……也不算多。”
玄真道:“好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看剑!”
话音未落,只见玄真拔剑如电,电光火石间便欺到了木七止跟前,手腕晃动,剑尖虚点,手上的动作之快,直让木七止觉得自己的面门、咽喉、胸口、左右两肋……同时被这柄长剑刺来,兀自间突然寻思:“乖乖,这……这老道究竟是使了一柄剑,还……还是五柄、六柄剑的同时使来?要说是一柄剑,那如何会有五六个剑影同时朝我攻来;要说是使了五六柄剑,一个人究竟只有两只手,又如何能使五六柄剑?”
思虑未果,木七止心下一慌,只见他闭着眼睛大叫道:“我……我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突然“铛”的一声,只听两柄金属相碰,木七止适才还在闭目待死,听到那铛的一声后,只觉浑身无痛也无痒,便慢慢的睁开一只眼睛,只见兰嗅井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畔,用挡了玄真那千变万化的一剑。
他捡回了一条命,更是又惊又喜的道:“多谢兰兄,要……要不是你,小弟早就见阎王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不不,我自来就无父无母,你……你就是老祖宗……”
兰嗅井道:“这一招‘万影归宗’果然了得,不……不过阁下以这招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儿,岂不让人笑话?”
玄真道:“江湖败类,除恶务尽,今天早间我便因一时心软,结果我那三个师侄就……这不是自食其果吗?哼,光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
说着揉身而上,出剑如电的向兰嗅井攻去,只听着“乒乒”“铮铮”……之声不绝,声音传来更是越来越密,显然是他二人越打越快,形势也越来越凶险。
兰嗅井武功本就不如玄真为高,玄真道长更是知道,这“荷花童子”早年跟随他们师父藏谷先生横行中原,以使毒为长。是以此番恶斗,一着手他就欺身而上,以这暴风骤雨的凌厉攻势,让那兰嗅井腾不出手来施放暗器、毒药。
只见兰嗅井边打边退,总想着和玄真隔出段距离来,好发放暗器。可是玄真的轻功自是更胜一筹,无论兰嗅井如何的躲避,他总能随即欺近。偶尔兰嗅井寻一闲机,青光一闪,蓝光一没……自是他得空发出的喂有噬心草的碧磷针,又或是其它的一些未知名的厉害暗器,不过这都一一被玄真有惊无险的给避过了。
回头看木七止,只见他开始是一脸欢喜,随后略一沉思,突然脸上的笑容似乎僵住了,就怔怔的在瞧着这紧张的打斗。
而黄休早已是欢呼起来,他的人虽动不了一手一脚,但脸上洋溢着笑容,笑容中更显得关切,叫道:“道长,好本事,好本事……”
突然“嘭”的一声,只见打斗的二人单掌相交,人却是动也不动的全神贯注其中,稍一片刻,只见他二人头顶上俱是白色烟气氤氲而起,显然他二人在比拼内力了。再细看他二人,兰嗅井面色越来越苍白,玄真却是面色如常。待得后来只听“苍啷”一声,兰嗅井丢掉另一只手上的荷花兵器,两只手前后叠加的推在玄真手掌上。
再如此僵持了半盏茶时分,兰嗅井越发的支持不住,只见他浑身颤抖,面色更是苍白如纸。玄真体内真气大涌,掌上加力,大喊一声:“躺下罢!”
话音刚落,兰嗅井慢慢的萎靡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颤声道:“你……你赢了……”
玄真道:“使毒,你那藏谷老贼最在行。要凭手上的真本事么,哼哼,藏谷一派,终究是岔了正途。一个人老想着那终南捷径,捡些旁门左道的路数来练,唉……”说着提起长剑朝兰嗅井走了过去。
黄休见玄真已然胜了,更是欢喜叫道:“道……道长,快……快一剑杀了他,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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