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所有心怀浪漫的年轻人一样,陈逸墨也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有没有哪天穿越或者重生的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随随便便穿越成异世界天赋异禀的世家大少,从此开始一段异界龙傲天的人生,要么就是重生在那浪潮年代,凭借他背得滚瓜烂熟的那连续五期的开奖号码从容地拿到第一桶金,然后开始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只是随着年龄的长大,从初中二年级升上高中之后,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就随着课业的加重和晚自习的到来被彻底地淹没在了记忆的长河里。
当意识重新浮上水面,身体的惫累便也就随之而来。
重新拿回了身体控制权的陈逸墨有些费劲地睁开了眼睛,躺倒在地上的他看到的不再是那熟悉不过的白色天花板,而是吊悬在空中只有汽车修理厂才会有的那种巨型挂钩。
只是,这个挂钩似乎是有了些年头或是疏于保养,表面已然锈迹斑斑。
我这是……在哪儿?
随着疑问的产生,陈逸墨的心底生出了一种名为对未知事物、陌生环境的恐惧感。
这是人类在漫漫岁月长河中进化出的出于本能的反应,这样的生存本能会让大脑做出尽可能慎重的判断,而非低着头一路莽过去。
陈逸墨深呼吸了几次,随着胸膛的有规律的起伏,他把那种生出的近乎于本能的恐惧感强行压了下去,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物中来。
遇上绑架事件了?还是说……就是那封邀请函搞的鬼?
随着大脑的思维开始活跃,陈逸墨刚才还僵硬的身体也跟着恢复了些许。
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运气还算正常值的范畴,他的手脚全然可以动,没有伤痛感的存在,只是有种锻炼过度后的酸胀感。
人们常说,人的性格会决定他的命运,而陈逸墨就是那种在足球场上看到一枚脱离控制的足球朝着自己飞来的时候会伸手去挡的那类人,在当下完全陌生的情况下,他没有因为陌生的环境而大吼大叫或是歇斯底里,而是控制着身体强忍着肢体的酸胀感站了起来。
在站起来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眩晕感刹那间便涌了上来。
所幸的是他的旁边就是车架,在眩晕感产生的瞬间觉察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当儿,他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决断,左手牢牢地抓住了车架,有了一个借力的位置,他才没有倒下去。
在把大脑供血不足而造成的眩晕感顶过去后,他这才站直身体,环视起了周遭的大致情况。
他现在正处在一个修车厂的内部,脚下的地面有着大块大块的机油干掉后的痕迹,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是干了的散发着异样油彩的举升机,那随处可见丢在地上的半灰半白的只能勉强辨认出原本应该是白色的毛巾,以及那散落了一地的汽修工具:千斤顶、钳子、大型的螺栓,以及那已然只有半截的扳手,而他的正面前是一道拉起了一半的与顶上挂钩配套的同款的锈迹斑斑的卷帘门。
而唯一的光源就是从这道半掩着的卷帘门内透进来的。
电影里,这种光源大抵就意味着唯一的出路。
陈逸墨琢磨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从地上捡起了那已然只有半截的扳手,然后靠近了卷帘门,在距离卷帘门只有半米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躬下身子往卷帘门外看去。
不是烈阳高照,也并非阴雨绵绵,而是扑面而来的冷风,以及那映入眼帘的皑皑雪地,和那在视线尽头快要看不见字迹的广告牌。
作为一个南方人,陈逸墨看见雪的次数屈指可数,要换做以往,那这会儿他应该已经穿上厚外套,戴上手套,和那帮大学室友一起冲进雪地,肆意地感受着这南方感受不到的天气。
可现在,他丝毫没有这样的心情。
冷风并没有持续太久,几秒后便停了下来。
乘着风尚且停下来的当儿,陈逸墨没有多犹豫,在短暂的思索后便一躬身钻了出去。
情况比他预想中的稍稍好些,刚才因为视角的关系他还没有注意到——今天是有太阳的。
阳光透过薄云层洒在身上,透出了阵阵的暖意,也让陈逸墨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舒展了一下身体。
等等……这外套是???
刚才一时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居然多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看上去还是崭新的。
陈逸墨皱了皱眉,随即摇了摇头,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当下的情况中来。
有总比没有好。
在观察了一阵周围的情况后,他没有多做停留,沿着雪地往那看得到的广告牌走了过去,那是唯一的路。
踩在刚好没过脚踝的雪地上,听着不断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陈逸墨的视线并没有闲着,仔细地打量着周遭的情况。
他的左手边是蔚蓝色的大海,右手边则是略要高出一截的山丘,山丘上有着一排排覆盖着白雪的矮树,而那被雪覆盖着的看不清楚字迹的广告牌仍旧在他沿着当前路走的正前方。
没有望山跑死马,5分钟后,陈逸墨来到了广告牌的位置。
这次,他倒是勉强辨认出了广告牌上的字迹,只是那并非汉字,而是看不懂的日语。
这叫个什么事儿?
陈逸墨在心底抱怨了一句,多少有些无奈,他本来期待着的是这个广告牌上会给出更为确切的讯息的,结果就这。除去知道当下是被蓝色的邀请函甩到了日本之外,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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