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迟疑一会,才低声问青娥:“那那他是否已经离开这里了?”
青娥撇撇嘴,抱手在胸,神情冷淡道:“我怎么知龗道?你是他的人,又何必明知故问?”
媚儿神情尴尬,嗫嚅道:“我不是和他一道来的的,我真的不知龗道。”
她说不下去了,青娥大大的眼眸内全是不屑,似乎正在嘲笑她这憋足的谎言,媚儿只得转过头望着那片空旷的虚无发呆。
青娥见她又似石化,不由得饶有兴趣地绕着媚儿兜转了一圈,心想:“大白天的,这女子又在梦游了。”
她故意大声咳了几下,把沉思中的媚儿再度惊醒了过来。
媚儿以手抚额,将迷乱的思绪收了回来,她的眸光随着青娥的步子轻轻移动着,道:“帝君不杀你,可能是他想通了,不希望两家的冤仇再继续下去了,你们和天宫纠缠的时间太长了,自天地初开到今天,数十万年来从不停止,青娥姑娘,你不觉得累吗?他放你一马,其意就是修好,其实你也明白,终你一生,是无法与他抗衡的,那你何必执着不放呢?抛却这份仇恨,好好龗的活着,不是更好吗?”
她转身指着眼前广阔的土地,道:“你说要用一生的光阴来守护着这片土地,可是如果你一味逞强,不知进退,定会触及他的底线,他恼火起来将你杀了,那你拿什么来捍卫你的家园?魂魄么?你家族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如果连你都没了,这个古老的家族就会彻底消失在时空中,假以时日,这片土地也会易主他人,你愿意看到这样一个结果吗?”
青娥愣愣地听着,随即低下头,似乎在思索她的话。
忽然,她抬起头,脸色肃穆,恨声道:“不,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仇恨,过往的那些恩怨我知晓的不多,可以忽略不计,可他杀了我娘亲!你抚心自问,如果有人杀了你的爹娘,你能做到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吗?”
“我娘是这世间最疼我的人,这么多年,我和我娘相依为命,与世无争,可是,那奸贼却闯进来杀了我娘,你说,我该不该记着?”
她向媚儿迈前一步,她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胸脯更是急速地起伏着,眸内燃烧的怒火似乎可以把媚儿整个烧熔。
媚儿被蓦然激动起来的青娥吓了一跳,正想温言抚慰一番,青娥却已嚎啕大哭起来。
手足无措的媚儿听她哭得痛楚,不知为何,心内竟是一酸:“这位姑娘这么伤心,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娘亲一定是很宠爱她的,可我娘呢?我连娘亲的模样都不知龗道,如果娘亲在,我也许不会活的如此糊里糊涂。”
她在幼年时已就这个遗憾哭过千百回,如今这份沉淀心底多年的伤痛被青娥的哭声勾起,伤感就如波涛般汹涌而至,不知不觉间竟也泪流满脸。
两人相对而泣,也不知过了多久。
青娥慢慢收了泪,却见媚儿双目也是又红又肿,似是哭过,不禁奇道:“我哭我的,你凑什么热闹啊?”
媚儿低声答道:“我想起了我的娘亲,一时伤感。”
青娥哦了一声,问道:“你娘一定很疼你吧?”
媚儿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没有这个福气,我娘生下我几个时辰后就走了。”
她闭上眼睛,梦呓般地轻声道:“如果我娘在,我想她一定会很疼很疼我的。可我只能在梦中见到她,我多么希望能亲口叫一声娘亲,希望娘亲可以抱抱我,疼疼我。”
青娥见状,不禁有点内疚刚才对她的态度,遂反过来宽慰媚儿道:“如今你活得好好龗的,你娘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我娘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好好地活着。”
媚儿睁开眼睛,对着青娥一笑,轻声道:“谢龗谢你,大哭一场,心里舒畅多了。”
她抬眼望着头上阴沉的天穹,忽然问道:“他为何要杀你娘亲?”
青娥脸色一黯,道:“因为我娘亲”
猛地她顿住了,对了,是娘亲先向他发难的,母亲说要用结界把那家伙困在其中可那又如何呢,娘亲最终是死在他手上。
媚儿望着沉思中的青娥,心头倏尔涌起另一种感觉,似是熟悉,又似是陌生,她总是梦见这个苍凉的空间,在梦中总是听到那飘渺悠远的呼唤——回来吧,回来吧。
是谁在呼唤我?现在我就在这片土地上,可是,谁来告诉我答案?
她脸上露出了迷惘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青娥姑娘,你就一个人住?嗯,你是否还有姐姐,或妹妹或者表姐妹之类的亲人呢?”
“我娘亲就生我一个!”青娥的回答很干脆。
“是吗?”媚儿眸光顿黯,别过头去。
忽然她又转过头来,疑惑道:“你叫青娥,那玙玥是谁?”
青娥挠挠头,重复了一句:“玙玥?刚才那家伙也问我玙玥在哪里?玙玥是谁?”
媚儿极为好奇,那两个悬挂金铃的黄金手镯内侧,清清楚楚镂刻着两个上古铭文,青娥,玙玥,青娥是眼前这个姑娘,那玙玥又是谁呢?
难道金陵世家当年真的留下了两个女儿?她们的名字早已铭刻在今世追随她们的这一双金铃上?
青娥绕绕头,眸光忽而一亮,道:“哦,对了,说起来,我还有一个亲人,是我表哥,不过人家架子大,不怎么待见于我罢了。为何你们都爱问这个问题?”
忽然母亲临终的那一段话在耳边响起——“你听我说,在这个天域内,你应该还有一个同父异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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